哥,”郭樸眼睛看過來,鳳鸞又沒了話。黝黑眸子裡下定決心後,鳳鸞才恢復爽利的說話,手中掂著自己昨天新得的明珠簪開了口:“樸哥,毛家在吃官司?”
雖然沒有和郭樸聽過,也沒有聽郭樸說過這城裡最近有官司,鳳鸞還是用的疑問句,覺得郭樸肯定會知道。
郭樸淡淡嗯上一句,就在鳳鸞以為好往下進行時,一字一句道:“你再見他一面,我就打斷他的腿!”
鳳鸞沒當真,又當成夫妻之間的玩笑話,嫣然道:“是他有事來找我,不是我見他。”郭樸認認真真的道:“那我也打斷他的腿!”
往外面喊:“長平!”長平垂手進來,郭樸吩咐他:“昨天毛家的小子在角門上轉悠,你是怎麼對他說的!”
長平恭敬地道:“奴才按公子吩咐的一一告訴他。”郭樸哼了一聲:“出去吧。”鳳鸞愕然到長平出去,對郭樸難以置信地看看,郭樸笑著吩咐她:“梳你的頭。”
早飯後正在同郭樸說管家的事,丫頭來回話:“周親家奶奶說接少夫人家去,給她單獨補一碗親手做的壽麵。”
鳳鸞立即笑嘻嘻,郭樸笑罵:“回家又玩得天昏地暗才回來!”因說讓鳳鸞先回去:“管家的事不要急,慢慢來。”
“那我住幾天吧,住回來我就好好管家。”鳳鸞想弄明白毛家的事情,郭樸笑著哼哼兩聲,喊來長平送鳳鸞。
鳳鸞出門坐上轎子。心思悠悠又想到郭樸昨天威脅的話,鳳鸞只是微笑。
再想著郭夫人讓自己管家,鳳鸞笑容更深。剛加深笑容,就見轎外有罵聲。毛元的妻子王氏跳起來,叉著腰在轎前大罵:“勾引別人的男人,不要臉的東西!”
鳳鸞好久沒有見到王氏,上一次見到是成親前,王氏到家門前大罵。那時候也是這幾句,熟悉的姿勢,熟悉的腔調,鳳鸞一下子想起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惱怒,就見長平命跟轎的小廝:“公子說過,不管毛家的誰,都打斷她的腿!”王氏一聽害怕了,轉身要走時背上重重捱了一腳。
“不要!”鳳鸞尖叫一聲撥開轎簾,驚駭地見到長平大步到王氏身邊,抬起腳來,在鳳鸞的尖叫聲中,長平沒有太重重往下踹,只是不輕不重落下,落下時才用力一輾。王氏“啊啊啊”,變成慘叫聲,吸引街上不少人來看。
鳳鸞目瞪口呆,郭樸的話又一次回到腦海裡,他要打斷毛家人的腿?他真的做到了。他不是私放曹氏的好心人,樸哥是認真的!
腦子裡混亂一片的鳳鸞,半暈半昏伏在轎中,直到轎外出現長平的聲音:“少夫人,您到家了。”
轎簾子開啟一片日頭透出來,把轎子裡照得亮堂堂。顧氏來迎女兒,發現她噙著淚,顫抖著身子面色蒼白,顧氏顧不得別的,把鳳鸞抱在懷裡:“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病了?”
長平靜靜地回答:“少夫人沒有病,喝口熱茶就好過來。”
他尋常送鳳鸞只到門外,今天鳳鸞弱聲喊他:“隨我進來。”長平默默跟在身後,忘了和來安對眼神兒。
廳上坐下,鳳鸞才覺得好過些,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妙目中有指責:“你怎麼能?”長平必恭必敬地道:“公子有吩咐!”
“那要是我要見呢,我喊來見呢?”鳳鸞大聲質問他,顧氏不明白,在一旁阻止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對人!”
長平心平氣和繼續回答:“公子吩咐,毛家的人再出現在少夫人面前,就打斷他的腿!奴才聽吩咐做事!”
顧氏摸不著頭腦,凡是有毛家的話,她只有一個心思,毛家是壞人,毛家又來抹黑鳳鸞。見鳳鸞咬著嘴唇眼圈兒微紅,顧氏心疼上來:“不要再說了,毛家的人不見也罷,他們家和咱們家井水不犯河水!”
罵著罵著氣上來,顧氏淌眼抹淚水:“你還記得什麼毛家,忘了你父親被他們家氣壞,忘了他們上門來罵著提親,忘了你現在的好日子,與他們家無關。”
罵得鳳鸞低下頭不說話,等長平去以後,和顧氏說過王氏來罵的話,顧氏也唬一跳,不敢相信地道:“當街打斷她的腿?”
“母親,為著我打傷人,城裡人會說閒話。”鳳鸞又有了淚:“曹氏您還記得嗎?她的五表弟在京裡告狀,說公子強搶民女,說公子仗勢欺人。毛家算什麼,他們動不了公子分毫,可是公子為著我動手,讓別人議論就不好。”
鳳鸞說著說著激動起來,顧氏不以為然:“說就說好了,他們能怎麼樣!”鳳鸞無奈:“母親,公子對我說過,有個什麼大夫,專門在背後抓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