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是現在就件件要她過問,鳳鸞來見郭樸:“要回家去。”
郭樸知道鳳鸞鬧彆扭,他這兩天也在反思自己,時時陪著鳳鸞,過於冷落汪氏。汪氏也罷了,不過說幾句酸話還能鎮得住,而且汪氏也沒有說錯。
再看鳳鸞,怎麼看怎麼像使性子。郭樸不回她話,面無表情對著帳頂子。鳳鸞等一會兒見沒回應,心中無端虛半邊,又掛念家裡一定要回,再低聲懇求:“公子房裡這幾天不要我在,我不耽誤家裡的事兒,回去看看就回來。”
“不要你在?”郭樸冷若冰霜,鳳鸞聽聲氣不好,只是不說話。郭樸到底沒有難為她,他常說的一句:“鳳鸞還小,”又對汪氏說過:“再怎麼樣,你們在我面前也是小。”
把鳳鸞捧在手心裡的是自己,這兩天閃了她肯定不舒服,郭樸還是道:“晚上早回。”鳳鸞怯怯露出喜歡,給郭樸行過禮,幾乎雀躍著出來。
郭樸在後面嘆口氣,又皺眉笑一笑,心裡閃過一句話,鳳鸞,她還小。他的右手小指輕輕抬起來,只是微微一彎,已經足夠郭樸喜歡。放在以前,動也不能動一下。
以後再不親親,郭樸露出笑容,撲倒在床上親個夠。他神馳心往,撲在床上有什麼趣味,見過幾本那種小說,都不是正經在床上。
寧遠將軍還沒有好,眼睛先在几上,書案上掃來掃去,露出一臉的壞笑。笑還沒有完,郭樸又想到鳳鸞,以後自己好起來,多疼鳳鸞一些,也要籠絡汪氏,還有大仇未報,怎生為人?
陪鳳鸞的時候只會越來越少,再不能像病中時時想著鳳鸞,晚晚說故事給她聽。
是到冷一冷的時候了。郭樸的心思,轉瞬就飛到京裡,滿面纏綿變成咬牙切齒,傷身大仇不報,怎生為人!
鳳鸞沒有自己丈夫這麼多心思,她懷著悲傷坐轎回來,見長平在轎外跟著,又要多想,以後送的,只怕是別人。
郭樸再是個病人,在鳳鸞眼裡是個寶貝。鳳鸞傷心難過直到家裡,下轎就打發長平回去:“只怕公子還要使喚你。”
長平心想周氏少夫人才最是心疼公子,插手逼著身子答應下來,再道:“什麼時辰回去,我好來接。”
問到這一句,鳳鸞猶豫不決,吞吞吐吐道:“公子晚上或許不要我,我想,在家裡呆一夜。”長平耐心聽完,勸道:“您不必回去,公子肯定不答應,來的時候沒有說,奴才回去說不歸家,公子要生氣,奴才擔不起。”
鳳鸞垂下頭,眼前全是郭樸和汪氏,長平代她拿了主意:“這樣,用過晚飯再回去也使得,奴才幫您回一聲兒,晚飯後來接您。”
“也行,”鳳鸞低低答應,左手扶著桂枝,右手扶著蘭枝進家門。顧氏在大門內相候,見女兒話說完過來,歡喜不禁扯著她手一行走,一行道:“給你備下吃的,用過晚飯再走,母親求之不得。”
受了兩天委屈的鳳鸞撲在她懷裡,喊一聲:“母親。”淚水潸潸流下。顧氏不顧熱,抱著她先問:“受了氣?”鳳鸞搖頭,顧氏自己解開:“你現在當家少夫人,誰敢給你氣受?”
見到長平恭敬送回來,顧氏再道:“公子也還疼你,能回來就是疼你,”再猜就只能是汪氏:“汪氏少夫人又和你鬥氣?”
大門關上,周忠和施七嫂全過來,鳳鸞不能再傷心嬌痴,對母親胡亂應一聲,抹去淚水露出笑容,和周忠、施七嫂到廳上去。
顧氏把蘭枝拉到一旁細問:“在家裡又怎麼了?”蘭枝竹筒倒豆子說出來,顧氏聽過就笑:“這也應當,不是天天哄著鳳鸞,鳳鸞這丫頭,過幾天就好了。”自去廚房裡給女兒做吃的。
鳳鸞知道今天有事,只帶著蘭枝和桂枝兩個丫頭回來,料想郭樸會問一聲,郭樸沒有問,鳳鸞固然方便,又添上一道難過。
此時周家門一關,只有他們自己人在。周忠和施七嫂把事情告訴鳳鸞:“兩天裡去了四回,看那意思是想從中要錢,我回來和七嫂商議,送過幾件子好繡品,這個全仗七嫂,她說先用東西吸引人,果然他意思好許多,可還是要錢,只能請姑奶奶回來再作商議。”
鳳鸞第一次遇到這種要錢的買辦,以前只聽過,她把擔心郭樸和汪氏的心全放下,問道:“送的什麼?”
几上現擺著有,鳳鸞拿在手上看,苦笑道:“七嫂,這又是我家買來的,”幾色子雜綢緞,原本是繡著幾色菊花在衣角,施七嫂又往上加上幾色菊瓣,別有幾分秋景。
有時候家家衣服差不多,只是多個或少個點綴就不一樣。
施七嫂對這種事情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