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關注京中動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為什麼?因為在乎這個官職。雖然郭樸自己要說沒有實權病臥在家,可是這個官職他相當在乎。
哼哼,他冷笑,笑話自己想得歪。你是病人,別人不拿你當病人看!就是一個好生生還在當官的人,也會受到衝擊和擠兌。
這有什麼?盧家想如意,他還得有這份能耐!只要這官司不輸,只要找到那姓程的讓他畫押……郭樸眉頭不動,心中主意不少。
鳳鸞在身邊走得眉眼兒帶笑,郭樸溫和地看看她,再明確自己要穩住曹氏才行。
一片飛葉搖搖飄落,就要落到郭樸面上時,鳳鸞伸手抓住,見郭樸微笑,她搖一搖腦袋:“出來走走很好吧?”
“很好,以後天氣好,我時常陪你走一走。”在這樣的環境下,哪裡有人心情不好呢?又解決心中的難題,郭樸不無悠然,嘴角邊噙笑。
走過翠徑有碎陽,在小小坡地上停下。鳳鸞的梯子就在前面,擺在數株桃花旁。床板放下時,鳳鸞體貼的指著迎春花叢:“放那裡,晃不到公子的眼睛。”
床板貼著迎春花叢放下,郭樸的面部在陰影裡,身子在日頭下曬暖兒。墊結實了,郭樸命鳳鸞:“玩你的去,我在這裡看著。”
鳳鸞才折下一個花枝兒在手,搖一搖帶笑去登她的樓梯。紅木樓梯上俏麗的人影子,郭樸不覺心曠神怡。
日頭的溫暖,讓他愜意地眯上眼。打了一個盹兒心情舒暢睜開眼,見不到鳳鸞在樓梯上的身影。
“鳳鸞!”郭樸有些急。春花柳綠還是燦爛,沒有了鳳鸞嬉戲,好似一汪子死水。鳳鸞就在他身邊,人沒有到脆生生嗓音先到:“來了。”
郭樸鬆一口氣,捕捉著鳳鸞的嗓音,聽著她的腳步聲微笑:“你在哪裡?”鳳鸞如花笑靨出現,在他身邊坐下,拂好裙角再把手中的花給郭樸放在手中:“我來看過你,你睡著了,我在旁邊不煩你呢。”
“長平!”郭樸先喊長平,他習慣於看到鳳鸞,看不到就惱怒要怪小廝。長平也在旁邊,垂手過來帶笑:“這裡日頭不好用鏡子。”
郭樸也想起來:“是,那你去吧。”再交待鳳鸞:“不要走太遠。”鳳鸞點一點頭,眸子裡煞是清澈:“我就守著你。”
日頭下面的鏡子反光,一不小心可以灼傷人。少年時上學用削筆刀面上的鏡子對黑板照,對同學臉上照,照上一會兒他會有刺痛感。
在這園子裡,不能再隨意擺鏡子。
天清而又藍,旁邊是鳳鸞坐著弄花草。玩了一會兒,郭樸柔聲問她:“喜歡嗎?”鳳鸞頭也不抬:“喜歡。”
這才飛一眸在郭樸面上,見他精神好,鳳鸞笑眯眯:“你喜歡嗎?”郭樸微笑:“很喜歡。”隨著這話,鳳鸞面上又閃過一絲猶豫,好似有話要說出來。
“要說什麼?”郭樸看出來,鳳鸞輕笑一下,難為情地低聲道:“晚上要回家看母親。”日頭把她面上細細汗毛染成金色,襯上瓊脂一樣的鼻子,嫣紅勝過園中紅花的嘴唇,不說國色天香,也是我見猶憐。
郭樸取笑她:“這麼戀母親?”鳳鸞認真點一點頭,眸子有不解:“父親不在。”郭樸再接著笑她:“鳳鸞要頂半邊天。”
“就是晚上回去看一看就回來,”鳳鸞再說一回,郭樸還要笑話:“你應該戀著我,不應該再戀母親。”
此言一出,自己心中一動,隨即啞然失笑。鳳鸞理當戀著自己這當丈夫的,可是她對自己依依嬌戀的時候,自己要怪她不懂事,怪她和汪氏爭風。
郭樸放柔聲音:“鳳鸞,操勞的人辛苦。”鳳鸞微嘟一嘟嘴,郭樸再次哄著她:“我們一起體諒她。”
這個她,當然指的是汪氏。鳳鸞要是個很糾結的人,洞房花燭夜的事她就可以氣死。現在她雖然不贊同,卻一慣好脾氣的點點頭:“知道了。”
再加上一句,嫣然一笑:“曹氏姐姐也辛苦。”郭樸微有不悅,還是他能剋制自己才有微微的不悅:“你喜歡上了她?”
鳳鸞很是詫異,才說過操勞的人辛苦,難道只偏心汪氏。此時此情,細風吹動樹葉沙沙輕響,要是有些人,會一跳多高去生氣。鳳鸞和郭樸一樣,很享受綠草茸茸。
雖然不明白曹氏怎麼了,鳳鸞也中肯地道:“她們一樣操勞。”郭樸掩飾一下,笑了一聲,總覺得有乾巴巴,就勢道:“你說得對,那我和你商議一件事。”
“你說,”鳳鸞對於商議這兩個字,是格格笑著。郭樸貪看她的嬌容,也不忘記把一碗水端平:“咱們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