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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的玉鯨膽,弄得老子九死一生的,卻只是白忙一場麼?

凌若雨似是知他心下抱怨,道:“那玉鯨膽另有妙用,更何況此次天山之行,本是你所答應的條件,而且你不也是大有所獲麼?”

吳飛鴻尷尬道:“雨兒這是說哪裡話來?赴湯蹈火尚且不辭,又豈在於區區關山萬里,長途跋涉,千難萬險,九死一生,險死還生,萬死無生……”

凌若雨莞爾一笑,打斷道:“夠了,夠了,聽上去象是不在乎,實是抱怨得緊。這樣吧,下次雨兒炒幾個精美小菜,慰勞慰勞吳大俠,這總可以了吧?”

吳飛鴻一聽,自是歡天喜地,笑出聲來。凌步虛也是一笑。三人說笑一陣,氣氛越加融洽。

末了,凌步虛道:“飛鴻。雨兒以後就要你照顧了,我這就去了。”語畢,他大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飛身出窗,長笑而去。吳飛鴻大聲道:“前輩儘管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雨兒。”凌若雨心頭有是甜蜜又是羞澀,嗔道:“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吳飛鴻嬉皮笑臉道:“自然是雨兒照顧我了,老婆照顧老公……”下面的話卻為凌若雨杏眼一橫,沒了下文。玉人假怒,卻不可不理。吳飛鴻立時收拾起笑臉,正色看她,卻不說話。凌若雨心緒繁雜,也不知說什麼。一室之內,二人相視,三心四意,良久無語。吳飛鴻心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chai烈火,一點就著。哈哈!這事想著都他媽的刺激。得怎麼尋個因頭,點著才好。”此時凌步虛已去,他戒心盡消,舉止之間,未免輕鬆許多,玉人在前,這心有所思,面上便忽地表現出來。

凌若雨看他神色古怪,知其未安好心,便道:“不許你胡想!”吳飛鴻乾笑道:“胡想什麼了?”凌若雨大羞,卻嘴裡不饒人:“不可想那些髒東西。”吳飛鴻詫異地看了她幾眼,笑道:“雨兒,你很髒嗎?”凌若雨大窘。

光陰流逝,二人說笑看來,誰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聽窗外有弟子高聲道:“華山派掌門獨孤無羽到。”凌若雨白了某人一眼,道:“該來的人都到齊了。你先去找你師伯他們商量一下。黃昏時分,大會便要開始。”吳飛鴻這才想起來了許久,還沒見過掌門師伯,便點了點頭,道:“雨兒,一切小心。”凌若雨笑笑頷首,算是承了他的情。某人立即歡天喜地而又似依依不捨的走出門去。

艙外,暮色黃昏,落霞如火,漫江紅透。

※※※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雪驚鳴輕吟佳句,仿若昔年李太白。謝長風聞此,皺了皺眉,嘆道:“驚鳴,這一戰,還是不可免麼?”

雪驚鳴笑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實在不象個殺手。這是件沒辦法的事,所有的人都勸過我,甚至我自己也多次說殺手便是要不擇手段,但真要做時,才發現自己做不到。也許,我實在不適合做殺手。”卻是顧左右而言他。

謝長風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不錯。你是個君子,永遠無法做個真正的殺手。只是你手下,倒有許多傑出的殺手。”

秦昭佳靜靜立於一旁,淡雅如仙。經歷了生離死別,她更加的懂得藏斂鋒芒。謝長風與人交往甚至交手,她總是佇立一身側,面上只掛著淡淡的笑,一如謝長風當日。通常時刻,她懶於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只有謝長風知道,這個妻子一定會在自己危險的時刻挺身而出,便如自己肯為她捨命一樣。他更相信,自己二人,一人若死,另一人當絕不會再苟活。所謂生死相隨,如此而已。此刻,一如既望,站著,一語不發。

雪驚鳴嘆了一聲,道:“君子?哈哈!在天下人眼中,雪驚鳴不過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已!”他說來平靜,只是語音之中自有一種蒼涼寂寥之意。

謝長風正色道:“在謝某眼中,雪兄乃是個真正的君子。”謝長風生平不打誑語,用吳飛鴻的話說就是“謝小子真比高僧還高僧”,此時淡淡說來,雪驚鳴聽在耳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真誠來。他仰天大笑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謝長風如此說,雪某這一生再無所撼。”

秦昭佳此時竟也開口道:“在昭佳眼中,雪兄亦絕對是個君子。”

雪驚鳴笑得更是歡暢,道:“好,好,好,如此甚好。”他連說了四個“好”字,顯是心下極是高興。

謝長風嘆道:“雪兄,你我相知相惜,這一戰,當真是不可免嗎?”

雪驚鳴笑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能與謝兄做得這一刻的朋友,雖不能把酒臨風,暢談天下事,雪某也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