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生命的東西,才是最長情的。
盛夏拖著箱,一步步下了樓梯。
然後一個人,拖著小小的箱,一步步走遠。
清涼的月光將她孤傲離去的背影拉的老長,輪劃過地面的聲音,刺啦刺啦的,跟哭聲一樣。
而她身後不遠的停車場位上,一輛賓利歐陸停在一邊。明亮的車燈開著,車裡的男人毫不避諱,一雙禿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正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目睹著她陷入絕境而無動於衷。
。。。
 ;。。。 ; ; 什麼都不要,除了陪睡……
盛夏萬萬沒想到這人會說的這麼直白。在她心裡,他至少都是一個化人。她來之前也想過,自己會遇到哪些情況,但這樣赤條條的要求,還真的是讓人接受無能。
不過,盛夏卻並沒有表現出多的驚訝和厭惡。
反正已經來了,最多也就破罐破摔了,反正最壞的打算她也有了。
思及此,盛夏深深吸了口氣。腳下卻不退反進,她往前邁了一步,離面前的男人更近了一些。
“陪睡這種事情,打死我都不做。但如果程導你願意,我可以跟你籤十年賣身契。這十年,所有你的片,片酬我分不取,你每月給我開一萬的工資,只要不違背法律,不出賣我的身體,十年裡,任何你的片的商演,不論我有沒有參演,只要我身體承受的住,我都無條件參與。怎麼樣?”
盛夏語氣未落,充滿傲氣的眼睛卻已經直視男人有些詫異的臉。盛夏一直高懸的心就忽然安定了下來。
她就知道她開出的條件足以讓任何人驚訝。
每個月一萬塊,十年,也就120萬。他就是一年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十年,就是個線小明星片酬都不止這麼多。而這十年裡,還充滿著那麼多的未知際遇。說不定,她一部電影就足夠一炮而紅。而他就相當於多了個免費的御用演員。
穩賺不賠的事情。
換作盛夏自己站在對立面,她都覺得興奮。
當然,有一點必須承認,她也是將程悅當做成名的踏腳板。
所以,這一切,能否成功,就看程悅願不願意被她利用。
遂,盛夏再看向程悅的時候,眼睛裡就多了一點點的希冀。
但顯然,他卻並沒盛夏意料中的那麼高興。先前的那點詫異已經消化掉,此刻,印在他臉上的,是她看不清楚的晦澀。
他的指尖仍然摩挲著映著紅酒的杯,淺淺的一層酒液在藍色的燈光下變得愈加的妖豔。
那樣,彷彿他天生就該在活在這看不分明的夜色裡。
盛夏默了默,手指在背後重重了掐了一下自己腰間的嫩肉。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將她剛剛萌生的懼意趕走。
她這才從牛仔褲兜裡掏出兩張疊好的a4紙,狐假虎威似的拍到了男人面前看不清材質的木桌上,她故作堅強的聲音又清亮的響起,“這是我起草的合同,一式兩份,我已經簽好了字。只要你蓋個章,十年,我任你差遣!”
她就不信,這樣,這人還能於動無衷!
果然,面前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兩指夾住了她拍過去的賣身契。
但是,他卻並沒有開啟,而是認真的打量了兩眼,又在她面前,緩緩放下。將盛夏臉上一時間說不清的滋味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底,他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沉聲道:“你確定是跟我籤,任意差遣?”
“是!”
他話音剛落,盛夏就接了話音,聲音乾脆利落。
“好。”男人看著盛夏,銳利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今晚自盛夏出現後的第一抹笑容。
盛夏卻對他忽然出現的意味不明的笑有點疑惑。但她沒來得及多想,他就又開了口。
“風塵女,你演一下。”男人手指輕敲桌面,看向她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期待。只不過,這近乎擠出來的幾個字,就吝嗇的讓人無奈。
不過,盛夏倒是不在乎。
現場試角?
盛夏思了下,沒有半分扭捏,她立馬將自己的襯衫扣解了一顆。飽滿的胸一點不露,但鎖骨處的誘人風景已經盡顯無虞。
隨後,她又將自己紮成馬尾的長髮放了下來,五指叉開隨意往外撥弄了幾下,讓頭髮儘量散開,然後手掌抓住髮尾,以螺旋形狀轉著圈,立時又將長髮圈出了卷,然後一股腦的扒拉到了左邊胸口。
就這幾番動作,便已經由剛才的活波倔強形象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