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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久,她說,不過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麼盛行了。但是它確確實實還存在著。未婚的男子們騎著他們的小馬,把選中的姑娘綁架到自己住的地方去,這種綁架計劃有時會事先告知對方,而有時她們對此一無所知。這種綁架行為被嚴格限定,只有在每年集市日慶典時的幾個晚上才可以進行。(沒有人可以隨意地綁走一個姑娘,這就是規矩)被綁走的姑娘要和綁架者一家生活三天的時間,然後她可以決定是否要嫁給這個男人。大多數的時候,老祖母說,女孩子們都會同意的。當然也有一些例外,如果被搶走的姑娘不喜歡綁架者,她在三天結束後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裡,然後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到目前為止,我所聽到的一切都還是合情合理的。 。 想看書來

婚姻與期待的幸福(4)

但是接下來的對話不僅使我,連整個屋子的人都感到很奇怪。我試圖讓老祖母給我講一下她自己的婚姻經歷,希望可以從中找出她對婚姻的看法和經驗。當我問到“當您第一次遇見您的丈夫時,是什麼感覺”,這引發了另一場混亂。

她皺紋橫生的臉上充滿了疑惑。看得出來,她——也許是麥——誤解了我的問題。於是我重複了一遍:“您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您的丈夫就是那個自己要嫁的人?”

看來大家還是沒有明白我的問題。“您是立刻就對他另眼相待呢?”我不棄不捨地追問道,“還是在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始愛上他的?”

房間裡的女人們開始緊張地訕笑起來,就是那種人們在圍觀一個瘋子時的笑法。很顯然,我就是她們眼中的那個瘋子。

我又換了一個問題:“我的意思是,您和您丈夫相識是在什麼時候?”

老祖母沉思了一會,不過最後還是含混地回答道:“很久以前吧。”看起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是沒什麼意義。

“好吧,您第一次遇見您的丈夫是在哪裡?”我問道,儘量把問題變得更簡單。

我的好奇心又一次讓老人感到困惑不解。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試著去回憶了一下。她跟我解釋說,在嫁給自己的丈夫之前,她從未特意地去看過他。她只是擠在人堆裡遠遠地見過他幾次。具體的樣子她記不太清了。對於一個年輕女孩來說,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不過,她還是愉快地對屋子裡的女人們總結說,現在認識他就足夠了。

“那麼您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我直白地問道。

麥把問題翻譯出來後的一瞬間,除了老祖母,房間裡的其他女人都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來,不過出於禮貌,她們很快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別以為我會在嘲笑面前退縮,更不會就此停住。我不為所動,接著又丟擲了一個讓她們徹底崩潰的問題。

“您認為保持婚姻快樂的秘訣是什麼呢?”我不離不棄地問道。

這句話讓她們徹底失去了控制,甚至連老祖母都開始狂笑起來。很有趣,不是嗎?反正我早就不介意成為那些外國人嘲諷和嬉笑的物件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得承認,她們的笑聲還是讓我感到一些不快,因為我搞不懂她們發笑的原因。就我個人的理解,可能是因為這些赫蒙族女人和我無法直接進行交流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說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語言)。但就算是這樣,我的問題對她們來說真的如此荒誕嗎?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每當我在腦海中重溫這次談話的時候,我都強迫自己回答,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我和那些女人在婚姻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如此大的分歧。我認為,無論對於老祖母還是屋子裡的其他女人來說,我所熟悉的那種以婚姻為中心的情感方式是行不通的。在充斥著現代工業文明的西方世界裡,一個人的伴侶往往最直觀地反映出這個人自己的特點。你的另一半就是最閃亮的鏡子,透過它將你的心理分毫畢現地反射給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比挑選伴侶更直接也更個性化的了。因為在很大的程度上,正是這種選擇告訴大家,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如果你問一位標準的現代西方女人,她是如何遇到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見的面,以及是怎樣墜入愛河的,我保證你會聽到一個完整、複雜,而且是非常私密的故事,我們的女主人公不僅會詳細地向你描述整個事件,甚至還會把她的回憶和心理一一道來。最重要的是,即便你只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會非常樂意與你分享這段故事。事實上,很多年前我就已經發現,“你是怎樣認識你丈夫的”這句話實在是最好的搭訕方法。就我的經驗來說,不管一個女人的婚姻幸福與否,她都樂於與你分享自己的情感往事,甚至是埋藏在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