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松笑道:“我們本來只知道這條衚衕裡住進來一位不等閒的人物,剛一聽三少說季老,才知道原來是‘金刀蒼龍’。”
季曉風道:“五爺高抬了,‘金刀蒼龍’這一號,在北六省這些爺們兒的眼平,實在算不了什麼。”
一頓輕喝:“還站在外面幹什麼?還不快收拾屋去?”
紀珠早就知道那姐弟倆在外頭站著了,他倒沒在意,道:“五哥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秦玉松笑道:“鐵爺聽說外頭的事,又知道這兒住位人物,琢磨了一下,讓我進來碰碰運氣著,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真不賴。”
紀珠道:“鐵大哥呢?”
秦玉松道:“還在外頭等著呢。”
顯然,鐵英不但懂禮.還絕不拿那總瓢把子壓人。
紀珠為之暗暗佩服。
季曉風敬佩之情更形於色,忙道:“哎喲!這不是讓季曉風失禮麼。”
搶步就要出去。
秦玉松伸手一攔道:“季老,我去請吧。”
季曉鳳道:“不——”
紀珠道:“老人家,就讓五哥去吧!”
季曉風沒再堅持,但是秦玉松出了堂屋,他也跟了出去,紀珠掀起簾子,就站在堂屋門口沒出去。
秦玉松請進了鐵英,季曉風就在院子裡迎上,季晚風問許人,秦玉松剛在外頭已經稟知鐵英,所以兩下里客氣一番,寒暄幾句,就並肩行向堂屋。
紀珠叫道:“鐵大哥。”
鐵英道:“兄弟,你真讓人好找。”
進了堂屋,落了座。
鐵英帶笑道:“我傳出了話去,各處回報都說沒見你出城,接著就聽說這條衚衕裡出了事,我一琢磨,就讓玉松進來碰碰運氣,哈,真是老天爺幫忙。”
紀珠微微一笑道:“鐵大哥知道我要走了?”
鐵英道:”她去找我了?”
紀珠瞼色變了一變,沒有說話。
季曉風何許人,立即站起來道:“三位坐坐,我去看看他們收拾得怎麼樣了。”
鐵英忙道:“季老請便。”
季曉風出去了鐵英轉過臉道:“兄弟,你這是何苦。”
紀珠雙眉微揚道:“不能怪我,她既然去找鐵大哥了,鐵大哥就應該知道原因。”
鐵英道:“她既然去找我,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再加上你安排的那個趙君平,原因我是都知道了。”
“鐵大哥既然都知道,怎麼還說我問苦。”
“ 兄弟,她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雍王府’方面是為愛才,他們之間的爭鬥,本就不擇手段,也無可厚非。”
“這麼說不怪他們任何一方面,只怪我了。”
“那倒也不是,可是我要知道,兄弟你是怪她那一點?難道說她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也不能原諒?”
紀珠強笑一下道:“鐵大哥是不是心軟了?”
“不,兄弟,我是對事不對人,不偏不向。”
“她身不由己,可以不怪她,但是她裝得太像了,騙得我好苦。”
鐵英道:“或許她什麼都騙了你,有一點卻是真而不假沒騙你。”
“哪一點……”
“她對你的情。”
紀珠心頭震動了一下,道:“鐵大哥——”
鐵英道:“既然看得起,叫我一聲鐵大哥,就別把我當外人。”
紀珠沉默了一下,道:“既然都是假的,怎麼見得這點就是真的?”
鐵英道:“我相信,至於你信不信,聽她當面跟你說。”
紀珠神情一震,道:“鐵大哥,你沒把她帶來吧?”
“我怎麼會那麼做,她還在我那兒等訊息呢!不過她求我,無論如何讓她見你一面,就算你再掉頭而去也不要緊,我答應了她。”
“鐵大哥——”
“我承認,一方面是因為我心軟,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相信她。”
“那麼鐵大哥可以告訴她,我已經走了。”
“兄弟你沒聽見?我答應了她。”
紀珠口齒自動,欲言又止。
“當然,我答應只是我答應,兄弟你要是不給我這個面子,我也沒法勉強你,不過她說了,真要你已經走了,她馬上趕去遼東,無論如何也要再見你一面。”
紀珠心頭震動了一下,道:“沒有這個必要,她對我怎麼樣,那只是她對我,我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