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王公大臣,為自己以後的利害得失而各有所擁,各有所附,幾方面相互對峙,鉤心鬥角,處在這麼一個情勢下,雪翁能說這殺身之險說得嚴重?”
“這……”
“我敢說,雪翁此次遠來遼東,一家是秘密出京,為什麼,一為怕洩漏貴上的機密,二來也是為怕遭人截殺,如果我沒有料錯,雪翁這秘密出京,很可能已不是秘密,來是固然平安,但是歸途,說不定已有人埋伏,在候著雪翁……”
清瘦老者驚得臉色一變:“真的?”
白施老者道:“中不中,真不真,雪翁何妨等回程自己去求證。不過,有他們兩個之中的懷何一個結伴同行,在旁護衛,可保雪翁平安回京。”
清瘦老者的臉色又為之一苦,說道:“你老,我既然膺此重任,奉命出京,自知此行的艱苦了,為報知遇,也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唯一怕的是,行前誇下海口,回去時卻難以覆命……”
白袍老者道:“雪翁,我話說得還不夠清楚麼?”
“可是您老知道,我任職幕府,居於人下,您又叫我——”
白施老者皺了皺眉,道:“雪翁,你還要我怎麼說,既是這樣,我只好不顧故舊,失禮送客了。”
清瘦老者連忙站起,道:“您老這是要我的命,您老,我給您跪下了。”
說著,他一撩長袍下襬,當真屈膝要跪。
白施老者沒站起,又微微抬了抬手,清瘦老者就硬是跪不下去,他臉都漲紅了,道:
‘您老——”
白袍老者皺皺眉,道:“雪翁奈何一一雪翁,別說是小三兒不在就是在,他也未必願意跟你去——”
清瘦老者忙道:“您老,這樣好不?等三少爺回來,您請問之當面,只要他說個不字,我絕不敢再說二話。”
白袍老者眉鋒又皺深了三分,略一遲疑,點點頭道:“好吧.不過我不能不為我這兩個兒子感到委屈。”
清瘦老者賠著滿臉強笑,向著兩個年輕人拱拱手,他剛一句:“兩位——”
那兩位泰然地射了身,齊聲道:“晚輩不敢。”
話聲方落,一聲雕鳴起自長空,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犬吠跟急促蹄聲。
先一聲劃破長空的雕鳴,白袍老者眉鋒深皺,清瘦老者還未在意,緊接著的劇烈犬吠跟急促蹄聲,使得清瘦老者悟出了幾分,立即喜道:“您老。莫非是三少——”
話聲至此,蹄聲頓止。
隨即,銀影一片,疾掠入廳,直射清瘦老者頭頂。
清瘦老者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剛一怔。
倏聽白袍老者揚起輕喝:“不許驚擾貴客。”
那片銀影射勢一頓,方向疾折射向白袍老者,只一閃,影斂形現,白袍老者右肩之上挺立著一隻雕鳥,雪羽玉翎,鋼啄金睛,威武異常。
清瘦老者沒見過,可是他胸蘊寬,腹街廣,聽說過這種玉翎雕產自天山極峰,是鷹類中之最,飛行快捷如電,力能生裂虎豹,不要說打鬥,如昂首一鳴,便能使群獸戰慄,鷹隼盡伏。
想想剛才,再看看挺立白袍老者右肩之上的那隻玉翎雕,清瘦老者不禁出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候,勁風襲人,廳裡突然都了一個人,這個人,使得清瘦老者為之眼前一亮。
廿剛出頭的年紀,狐裘皮褲溫毛靴,一身獵裝,頭上是頂紫貂三塊瓦,烏油油的髮辮盤在脖子上,皮白肉嫩,長眉鳳眼,大姑娘似的個俊逸人物,兩手戴著皮手套,右手裡,還握著一根編花馬鞭子。
銀影一閃,那隻玉翎雕又飛過去落在了這位俊逸人物肩上。
俊逸人物向著主座躬了身:“爹!”
白袍老者一指清瘦老者還沒說話。
俊逸人物又轉向清瘦老者躬了身:“晚輩見過白雪老。”
原在廳裡的四個人都微一怔。
白袍老者道:“你知道了?”
俊逸人物道:“聽李奇說了!”
白地老者微一皺眉:“他好快的嘴。”
清瘦老者定神拱手答禮:“三少行獵回來的正好,我更令尊正在談三少。”
俊逸人物定睛望白袍老者,沒說話。
白袍老者道:“既然李奇說了,他說的就絕不只這一點了,我懶得再說一遍,只問你願不願意去?”
俊逸人物道:“看您老人家的意思。”
白袍老者道:“我是不願——”
清瘦老者忙道:“您老,咱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