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英道:“兄弟……”
紀珠正色道:“鐵大哥,你要打算交我這個朋友,就聽我的。”
鐵英遲疑了一下,旋即點頭:“好吧,不過,兄弟,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要是你陷在了屋裡,我可是不惜動用整個北六省江湖道,登門找他們要人。”
紀珠道:“這可以。”
“好,咱們一言為定,我送你出去。”
這,紀珠沒反對,任由鐵英送出了大門外。
出了大門,紀珠剛要走,鐵英忽然攔住了紀珠道:“兄弟,你知道‘雍王府’在哪兒,怎麼走麼?”
紀珠道:“‘雍王府’在‘安定門’內,國子監之東北新橋,沒錯吧?”
鐵英道:“沒錯,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沒說下去。
紀珠道:“鐵大哥,論你我之間,不該見外。”
鐵莫道:“我只是想告訴你,讓你心裡有個譜兒,四阿哥那邊,能人好手不少,都不等閒,他養的有密宗好手喇嘛不說Qī。shū。ωǎng。,最要留意的是年羹堯。”
紀珠雙眉激揚:“此人我久仰,正可以藉這機會見識見識。”
鐵英道:“兄弟,我不多說了,最後一句,別輕敵,留意。”
紀珠道:‘謝謝鐵大哥,我知道。”
紀珠走了,直奔“雍王府”。
進“安定門”往東,一到北新橋,就等於到了“雍王府”了。
到京來之後,幾位阿哥的府邸,紀珠都沒見過,但是如今這座“雍王府”,卻令他有氣勢逼人,與眾不同之感。
這種感覺,絕不是因為這座府邸是一入深似海的王府,也不是因為它是座巨宅大院,更不是因為它門口跟一般王侯之家似的,有持槍挎刀站門的親兵。
而是,這座“雍王府”的氣勢,就是跟別處不一樣,它有一種無形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隱隱攝人,若非是紀珠,換個人一近這座“雍王府”,非馬上矮半截不可,甚至心生怯意,近都未必敢近。
看了著這座“雍王府”之後,紀珠邁步走了過去,剛近“雍王府”大門,站門帶隊的一名藍翎武官是喝出了聲:“站住。”
紀珠聽見了,沒理他,仍然邁步前行,一直到了石階下才停步。
那名藍翎武官急步趕下石階,到了石階下,才算把紀珠“攔住”,紀珠沒聽他喝止,顯然使他很不高興:“叫你站住,你沒聽見?”
紀珠淡然道:“我這不是站住了麼?”
紀珠的個頭兒、相貌、長得是好樣兒裡的好樣兒,像在大府評站門的這種人,狗仗人勢,擅作威福是實。
但是,十個裡有九個人都是眼皮子靈活的機靈人兒,入目紀珠這麼個人,他硬是把要發的脾氣忍了下去:“你,幹什麼的?”
紀珠道:“找人的。”
“找什麼人?”
“你們‘雍王府’的白夫人。”
藍翎武官微一怔:“您跟白夫人是……”
“你”換成‘您’了。
“朋友。”
藍翎武官馬上又微哈了腰:“您貴姓,怎麼稱呼,我好往裡通報。”
易見得,那位白夫人在“雍王府”的身份地位,的確不低。
紀珠淡然道:“我姓李,你只管通報,白夫人一定知道。”
“那……您請跟找門房稍候。”
藍翎武宮哈腰擺手,陪著紀珠由邊門進了“雍王府”。
王府的規模氣勢就是不一樣,門房所在的這一塊地兒,已經是不算小了,往裡去一堵‘影壁牆’擋著,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歸看不見,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往裡走去,院子也就更深更大了。
藍翎武官陪著紀珠進入門房。
門房的大小跟擺設,簡直比一般大戶人家的客廳有過之無不及,他殷勤、周到還帶點恭敬,讓紀珠坐,給紀珠倒了茶,然後才往裡通報去了。
轉眼工夫,藍翎武官帶來了三個人。
三個人一前二後,後頭兩個是包衣腳色,前頭一個則有點派頭,四十歲上下年紀,白白胖胖的,穿著打扮都不同。
藍翎武官衝紀珠擺手,向著前頭那個白胖中年人道:“就是這位。”
紀珠站了起來。
白胖的中年人搶前一步,向著紀珠拱了拱手,道:“兄弟是‘雍王府’的前院管事,請教這位……”
紀珠沒答禮,道:“李,白夫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