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朋友你就叫我一聲紀珠,也別再來這個——”
鐵英叫道:“三少——”
紀球道:“鐵大哥,你要是不聽我的,別怪我紀珠推杯就走。”
鐵英一怔。
萬海若道:“鐵霸王,都不是世俗中人,何必拘此俗禮,恭敬不如從命了。”
鐵英環目凝注,猛然一陣激動:“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紀珠兄弟,你不計我見禮,咱們喝一杯總該可以。”
紀珠笑道:“喝酒可以別說一杯,三杯我都奉陪。”
姑娘萬海若也豪情倏發:“不管你們喝多少,我這個主人也照樣的一杯不少。”
“好、好。”
鐵英大叫聲中,左手抓起酒壺,右手端起酒杯,邊喝邊斟,三個人連幹三杯。
紀珠海量,鐵霸王善飲,就連姑娘萬海若,竟也是不讓鬚眉的酒中豪傑,三杯下肚,了無酒意,不過嬌靨微泛配紅,益發動人。
紀珠竟為之看得微微一怔。
只聽鐵英道:“兄弟,我傳下令諭,找了你多少日子了,怎麼今兒個你會讓我這個掌刑的老五碰上了?”
紀珠笑笑道:“鐵大哥還是問五爺吧。”
小胡於五爺早在一旁看直了眼,此刻所得紀珠一聲五爺,慌忙定體欠身:“不敢。”
鐵英轉過臉去道:“老五,怎麼回事兒,你是怎麼碰見三少的?”
小鬍子五爺只好實情實稟,實話實說,把碰見紀珠的經過說了一遍。
鐵英靜靜聽畢,臉上變了色:“有這種事兒?他們人呢?”
小鬍子五爺道:“還在外頭。”
鐵英沉聲道:“叫他們給我進來。”
“是。”
小鬍子五爺答應聲中,躬身一禮,行了出去。
情知道鐵霸主要處置人,姑娘萬海若把目光投向紀珠,紀珠衝姑娘微微搖了搖頭,姑娘已有所悟,也未做聲。
轉眼間,小鬍子五爺帶著那五個人走來,那五人單膝點地跪了下去:“見過總瓢把子。”
鐵英寒著瞼,成態逼人:“你們五個知道這位是誰麼?”
那五個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實用,不過眼見紀珠入了席,跟他們的總瓢把子平起平坐,也都情知不妙,所以一進來就個個臉色如土的跪下了。
鐵英驀地站了起來.一指紀珠,暴叫道:“這位是遼東李家的三少爺,也就是我下令查訪的恩人,你們眼瞎了,又拿我的命令當了什麼?”
那五個低著頭,硬沒敢吭氣兒
鐵英又望那捱過紀珠接的年輕漢子:“沒成家的弟兄,我不反對你們往這種地方跑,但是爭風吃醋給我丟人現眼,想動刀子給我惹麻煩,別人好言相勸,不但不聽,反而糾眾行兇想要人的命,這我不能饒恕,你給我自已了斷,還有你們四個,不問是非曲直,不分青紅皂白,就跟著他來行兇傷人,也不能輕饒給我自己各斷一手。”
那五個齊抬頭,面如死灰,叫道:“總瓢把子——”
紀珠站了起來:“鐵大哥,可否容我說句話。”
鐵英道:“兄弟,你說。”
紀珠道:“我話只有一句,狀是我告的,如今也是我頭一天跟鐵大哥訂交,鐵大哥要是這麼懲治他們,叫紀珠我何以自處,又怎麼坐得下去,喝得下酒,能不能看紀珠薄面,讓紀珠我給他們講個情,過去的算了,從今後嚴加管束,以觀後效。”
鐵英沉吟了一下,旋即沉喝道:“混悵東西,聽見沒有,還不謝過三少——”
那五個如逢大赦,連忙低頭稱謝。
鐵英又一聲:“滾出去。”
那五個齊聲答應,又一禮,慌忙奔了出去。
紀珠望姑娘萬海若,姑娘也在看他,兩個人交換會心一瞥,紀珠坐了下去。
鐵英也落了座,道:“要不是兄弟你講情,今天我就——”
紀珠道;“鐵大哥,狀是我告的,必得讓他們得到訓誡,否則一旦做了下去,將來非惹大亂子不可.這個狀我是不得不告。但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動輒出手,在所難免,替自己弟兄打抱不平,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一個自了,四個再廢一手,未免也太重了些。”
鐵英搖頭道:“兄弟,你不知道,北六省自我接掌以來,所以能名聲尚佳,不出大亂,就是因為號令嚴,罰得重,尤其地處天子腳下,我不得不如此,如今京裡的情勢複雜微妙,一個不小心,足以惹出大亂子,真要是那樣,那是給北六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