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之所以做出錯誤的判斷,最重要的原因在於,我曾聽聞過納迦早已在數百年前便已經灰飛煙滅。
正是基於此種緣由,使得我篤定,納迦轉世成了小魚。
再加上二師兄的肯定,使得我認定那位美男就是白妄。
然而,在看到白妄紅衣翩翩的瞬間,我便曉得,二師兄騙了我,老頭子也騙了我。紅衣翩翩的,並非是白妄,而是納迦。
所謂的小魚,所謂的納迦,其實應該是白妄才對。
我早該想到,依白妄對納迦的痴情,怎會眼睜睜看著他灰飛煙滅呢?
當初,那群羅剎圍著小魚嘴裡喊地,可是歡迎新主駕臨,這點,二師兄並未騙我。
若我猜測沒差,當初,灰飛煙滅的,應該是白妄才對。或者說,是白妄救了納迦,代替納迦一死。
不對,似乎還是哪裡不大對勁,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納迦和白妄之間,實乃千年謎團一般,但值得一提的是,方茹在這個過程中,絕跡充當了不小的角色。
方茹在說到小魚二字時,眼裡所帶著的,明顯有一絲痴迷的光彩。
若不是如此,我斷然不會懷疑小魚的身份。
這個世間,同性之間,也是可以有真愛的。
單憑此點,不足以妄揣方茹的動機,也不足以妄揣小魚的身份。
關鍵的環節出在,方茹看小魚的眼神,太過奇特,並且,方茹的眼裡,總是會出現一種莫名的情愫。
似憂傷,又似沉寂,似超然,又似釋然,神情頗為複雜。
我所見識過的生靈不少,可還是生平頭一遭遇上如此奇特的眼神,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一種極為莫名的感覺。
不是什麼好的感覺,但也似乎並非是什麼太壞的感覺,著實奇怪!
情願自己異想天開、杞人憂天,倘若方茹的身份,當真如我所料的一般,那隻怕這次是全然惹大麻煩了。
胡思亂想之際,耳邊聽到方茹的聲音傳來,“我對她,當真就如此明顯?還以為,自己已經控制地極好了。原來,終究還是過不去她這道門檻。”語氣裡,有著深深的無奈和悲傷。
情字,實乃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
即便貴如方茹那般的身份,誰能料想,也曾會有情動的那一日。
方茹並非是妖怪,而是人,實打實的人,起碼此時此刻是人,在許久的以前,她也曾是人,可後來,成了非人的某種存在。
“你,納迦,白妄,三位之間,有什麼過往,我不關心;你打算如何向你爹解釋,我也不關心;你如何向那位交代,我更是不關心。唯一關心的是,我二師兄的安危。你們想做什麼,那是你們自個的事情,還請不要波及無辜。”我開門見山、直接步入正題。
方茹抬眼看向我,“你那位二師兄,知曉的東西太多,與我而言,並未有什麼大的影響,可於……”
方茹說到此處,戛然而止,但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方茹是說,想要對付二師兄的,是白妄或者納迦當中的其中一位或者兩位皆是。
“勞煩幫我代為傳達,你們三位之間的事情,我雖不敢篤定自己有十分的瞭解,但七八分絕跡是有的,倘若真想對付二師兄,也請一併將我帶走。”
此言一出,方茹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半晌,隨即苦笑一聲,“既然他不願意你捲進此事,何以要一意孤行呢?”
我也朝著方茹上下打量了半晌,感嘆道:“情字,實乃一個誤人的東西吶!”
我和方茹之間的對話,明顯牛頭不對馬嘴,但方茹很清楚我在說些什麼,我也很清楚方茹在表達什麼。
身上的法力,似乎恢復了那麼一丟丟,但憑著這一丟丟的法力,還不足以再次進入那座城堡。
心急如焚,也不曉得二師兄此刻的狀態如何,只得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子。
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為了她,您覺得值得麼?”
這是憋著我心裡半天的問題,一直想問,但又始終不知該如何開口。
“為何突然之間用尊稱呢?”方茹問。
我一笑,道:“反正遲早都是要用的,提早一些又有何妨呢?”
“不會有那一日的。”方茹答道,眼眸無比憂傷。
我回敬道:“那只是您一廂情願的想法,您覺得,即便您能釋然,那位能如此輕易放過您嗎?”
方茹眼神霎時大變,“你究竟知道多少?”
“方才不是說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