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吃過“蹦空草”
可以懸空而立,略一瞻顧,即沉氣降落,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敢情是魔教總壇的所在?”
紅姑驚喜道:“正是!你已經看到了?”
於志敏道:“看是沒有看到,不過相隔百幾十裡的山凹上空,紅光隱隱,我猜是魔窟的燈光所致!”
王紫霜道:“你快點把要做的事辦好了也好回去呀!”
於志敏道:“你知道我這裡幹啥?”
王紫霜道:“難道不是裝設那假蜈蚣?”
於志敏笑道:“裝設還不到時候,這時先把它藏在峰頂,到用時再拿出來。我猜想昨天札倫方面的魔黨眼線,必已將情形稟告魔酋,魔酋要派人來札倫勘察,總要在今天午後才到達這裡,我們回去睡個春秋大覺,然後再來這裡唬唬他們!”
王紫霜道:“我就不相信你算得那麼準!”
於志敏道:“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是這時說來無用,到時便知!”立即四下張望,要尋個石洞藏好金蜈蚣,紅姑已笑著道:“我看,我們都不必頂嘴子,大家輪著來守候,好嗎?”
於志敏道:“好倒是好,可是,我不願作徒勞無功的事,我認定魔黨過午才到,這時正該睡覺!”
王紫霜一噘嘴道:“我偏說是午前便有人來,你這懶蟲想睡儘管回去睡,我和紅姑在這裡守著!”
於志敏笑道:“我倒要看你們守株待兔,兔兒不來,先把你們急死……”
話音未斷,王紫霜已叱一聲:“你說什麼?”
於志敏一聲朗笑,已離開原地百餘丈遠,說一聲:“我替你們趕兔子去!”嘯聲劃破長空,人已去遠。
紅姑再望過去,只見一點白影一閃而逝,心知他在這一瞥間,已走出十里開外,不由得對著王紫霜感嘆一聲道:“妹妹!你們這套絕頂的功夫,真不知怎麼學來的!”
王紫霜對這位同衿義姐的感嘆,真個無由作答,只好一笑作罷。
當下兩人趁著天色未亮,把於志敏留下來的假蜈蚣縮了又伸,伸了又縮,演練了好幾遍,然後把它盤在崖石後面,只露出半個巨大的腦袋對著下面那條山徑,再把一隻金蜈蚣放進假蜈蚣的嘴裡,又演練呼喚幾遍,待金蜈蚣認定方向,來往幾遍,才躲到崖下抱膝枯坐,一面運功,一面守候起來。
旭日東昇,朝曦把雲海峰雪染成一片金黃,這兩位恩愛一體的姐妹冥目斂神,體會靜裡生明的無上妙諦,對於眼前的美景,渾如未覺。這山道既然是交通要衢,自然有不少肩挑揹負,甚至於以犁牛作為運輸工具的商隊來往,只因崖壁如削,且有百幾十丈高,那些為生活鞭策得腰彎背駝的人,並沒有誰願意花費一瞥的光陰,望這與他不發生任何關係的山崖,所以這一對姐妹花,連到伸出半個怪頭的假蜈蚣,也不為人所發覺。
但是,崖上人的心情可不一樣,每逢聽到有人登上這一段山路,王紫霜或紅姑總要朝下面窺探一次,看看有無可疑的人物,然而每次都增加了一點失望。
失望的次數一多,心情自然難得保持平衡,王紫霜本來就是急性子,眼看著日影中天,曬得積雪成水,不但沒有魔教的人經過,連到於志敏也不見迴轉,真個是望穿秋水,度刻如年,不禁發起狠來,嘟嚕道:“阿敏再不來,可要好好捶他一頓!”
紅姑失笑道:“他不來,你怎樣捶他?”
王紫霜被她一說,也自覺說急了些,不禁失笑道:“回去捶他還不是一樣?”說話之間,一陣急劇的蹄聲由北端馳來,馬背上還有一個白衣身影,王紫霜一眼瞥見,不由得“噫!”一聲道:“那可不是他?”
駿馬如飛,在這一瞥間又跑近二三十丈,紅姑也認出正是於志敏騎著那匹棗餾馬,只不知他為什麼要騎馬而來,還沒有開口發問,於志敏已揚聲道:“姐姐下來騎馬回去!”
王紫霜嗔道:“你作死麼?一匹馬怎好騎兩人?”
於志敏笑道:“我本想走路來,但恐怕紅姐走回去時,被人發覺,只得騎馬給紅姐,並沒有算你的份!”
王紫霜暗自歎服個郎心思縝密,推紅姑一把道:“你騎馬回去罷,他知道你的身法較緩,才騎馬來接你哩!”
紅姑知道她說的是實在話,當下說一聲:“我走了!”奮身躍下,恰好於志敏一馬趨前,輕輕把她接上馬背道:“你由大路上回去好了!”一踏馬鞍,但見白影一閃,人已上了崖頂,紅姑只得撥轉馬頭馳去。
王紫霜原是說過個郎來時,要捶他一頓,但這時見了個郎,反覺得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