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港灣往島上看去,可以看見白雪皚皚的山峰,以及山峰下,那片黑壓壓的村莊。
說的村莊,是因為這裡的房子都不甚高大,建造的也極為簡陋,樣式也十分原始,甚至有些還沒有用上石頭,只是一些木柱上,胡亂罩著層層骯髒的獸皮罷了。
但它佔據的範圍卻十分廣大,從山腳下蔓延開來,一直蔓延到港口碼頭,就規模看的話,說是小鎮或者小城也並不為過。
在這些雜亂無章,覆著積雪的房子中,則是一條條寬寬窄窄,汙穢橫流的街道,不時能看到幾個健壯的漢子拿著酒瓶,勾肩搭背的在這街道上歪歪扭扭的走著。
當然,在這寒冬臘月裡,還願意出門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還是躲在自己的房子裡,抱著那些被劫掠來的,哭成淚人的可憐女子做喜歡做的事情。
在這一間間的房子裡,排除掉那些沉重的喘息聲,可以看見一瓶瓶東倒西歪的美酒,一些放置雜亂的麵包肉乾,一點帶著血跡的金銀飾品,一把帶著血跡的斧頭或者長刀,一件件帶著劃痕,破損的皮甲或者鍊甲,以及,一頂標誌性的,牛角頭盔。
這裡是死亡島,維京人的居所,他們的避風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在寒冬時休整恢復的地方。
沒有人會選擇一年到頭的瘋狂工作,哪怕是四海為家,劫掠為生的維京海盜。
他們在一年中,也只出航工作三個季度,春天,夏天,以及,最最肥美的秋天。
等到了冬天,他們就會回到這裡,修補他們的船隻艦艇,修整他們的武器裝備,享用他們劫掠的成果,休養他們疲憊的身軀,喝酒,談笑,播種他們的下一代。
當然,順便的,也為了躲避一下海面上徹骨的洋流,以及,伴隨洋流而來的寒風,雨雪,看得見或看不見的浮動冰山。
這裡是他們的家鄉,他們的避風港,他們的秘密基地,他們可以將緊繃的心完全放鬆下來的地方。
當然,這樣的地方,也少不了登高望遠的哨兵,守衛全島安全的警戒者。
喝下一口烈酒暖了暖肚子,又搓動著雙手跳了兩下,雷耶克再次從哨塔的小口朝外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的,海面上風平浪靜,只有碧波陣陣,浪濤依舊,天空上也是萬里無雲,晴空如洗,只有一隻海鳥。。。。。。
不!這不是海鳥!
雷耶克勐的驚醒過來,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海鳥?
他定下心神,朝那邊仔細望去。
那是一個漆黑的小點,點在碧藍的天空上,十分的明顯,它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是流星?
不!是人!
雖然還是很模煳不清,但雷耶克還是能確定,那是個人!是個飛翔在天空上,直直的向島上飛來的人!
會飛翔的,只有武聖!
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了,雷耶克直接拿起旁邊的號角,瘋狂的吹動起來。
“嗚。。。。。。嗚。。。。。。嗚。。。。。。”
長長的,急促的號角聲響起,驚動了整片小鎮。
緊接著,城裡唿應般的,不斷有急促的號角聲響起。
那是戰鬥的號角!
整個小鎮都彷彿醒了過來。
不斷有人光著屁股從房子裡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把髒兮兮的盔甲往身上套;喝的醉醺醺的人也一個機靈醒了過來,拔出背後的斧子四下張望;一聲聲的怒吼響起,桌椅倒地,兩眼放光的壯漢奔出門去。。。。。。
人在街道上越聚越多,匯成道道黑色的洪流,向著港口那邊而去。
當然,這樣的動靜也叫醒了他們的首領。
高大的巨人推開一具具嬌體橫呈的**,掃倒一地的杯盤狼藉,鐵青著臉,大步邁前。
隨著他的前進,大廳中散亂的盔甲兵器全都彷彿活過來一般,全都飛向了他,盔甲前後合攏,繫帶繫緊。層層交疊的護裙一圍,將他的下身遮蓋。雙腳一踏,帶毛的獸皮靴子就穿到了腳上。雙手一伸,精鋼的護腕齊全。右手虛握,一柄四方的大錘憑空飛到他的手裡。
等他走出大帳,他就已經全副武裝了。
他騰空而起,一躍之間,就來到了港口邊的空地上,來到了他的戰士們中間。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從遠處極速飛來的那個身影。
他臉上的憤怒一掃而空,原本緊握的鐵錘也被他掛到了腰間,他的臉上現在滿是笑容,以及,一點點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