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人。
這裡有張腿工作者,這裡有小偷飛賊,這裡有強盜劫匪,這裡有逃犯惡徒,這裡有殺手刺客,這裡混亂無序,這裡不服王法。這裡,當然也容得下一些走投無路的,投身於革命的有志青年。
現在,張昂就站在翠柳街的街口。
凡是經過這裡的正經人,全都行色匆匆,避如蛇蠍般的躲避,彷彿稍一靠近,就會被這條街吞入腹中,屍骨無存。
張昂卻是一點都不怕,大步走了進去。
還是上午,街面上人並不大,張腿工作者還沒上工,小偷小摸們還在家裡補覺,酒館旅社裡也沒有什麼吵鬧,只有一些醉醺醺的酒鬼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當然,樓上窗戶的陰影裡,是不是有人已經盯上了自己這個生面孔,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一次張昂並沒有打算去找德意志工人黨柏林總部的人,他首先要做的,是收集情報,畢竟,他和阿道夫也是剛到柏林,對這裡的情況是一抹黑。
而收集情報,哪裡有什麼地方比得上這裡呢?
當然,張昂對這方面也是有經驗的,稍一觀察,他就走進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大的酒館。
“烈焰紅唇酒館”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靠譜的地方。
推開門走進去,裡面人倒是不多,一個卷頭髮的酒保懶洋洋的擦著吧檯,另一個年輕一些的則在打掃地上的汙漬,還有幾個趴在酒桌上睡的昏沉的酒鬼。
“噢,見鬼,這一大清早,你是來吃早飯的麼?”捲髮的酒保明顯就不樂意了:“我特麼都工作了一晚上了,你就不能回家睡到晚上再來麼?姑娘們都還沒上班呢!”
“我不是來找姑娘的,也不是來喝酒吃飯的。”張昂決定用事實說話,大拇指一彈,一枚金馬克就飛向了那個捲髮酒保。
金幣的力量總是無窮的,頓時給熬了一夜的酒保注入了全新的力量,讓他一躍而起,借住了那枚金幣。
“噢,尊貴的客人,那您想來點什麼?”酒保臉上的不耐煩一掃而空,語氣一下子恭敬了起來。
“我想問些情報,比如說那些亂黨,或者什麼黨,什麼派都行,有什麼情報麼?”張昂很坦然,直言問道。
“噢,是來問情報的啊。”酒保的眼神狐疑起來,在張昂身上打量不休:“您不是憲兵隊的吧?看您這樣子,應該不是。您也不是他們那邊的探子吧?”
“當然不是,說實話,我是剛來柏林不久,看到了城裡的氣氛凝重,有些好奇罷了。”張昂解釋道。
“哦,這樣啊,反正他們藏身的地方我是不知道的。不過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講講。。。。。。”捲髮酒保拉長了聲音。
張昂瞭然,又推過去一枚金幣:“哦,那有些什麼事呢?”
“首先嘛,經過憲兵隊這幾個月的大清洗,還敢留在城裡的革命黨應該是不多了。而敢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其中勢力比較強,關係網比較深的那一批。”酒保聲音放低:“比如德意志革命黨,據說是有一部分高官支援的,這一次幾乎沒什麼損傷。比如斯巴達克黨,他們黨派人一直是所有黨派中最多的,雖然這一次是重點物件,被打的分崩離析,但還有很多人潛伏了下來,不過大多應該都潛伏在軍隊裡,沒有暴露出來罷了。還有復興黨,那是老牌黨派了,在柏林根深蒂固,這次雖然也受到了衝擊,但損失也並不大。”
“不過,其餘像是青年黨,工人黨,鐵血派,奮進派之類的小組織。一來沒有大人物庇佑,二來行事乖張,經常舉行什麼集會,進行什麼演講,這次全都是損傷慘重,好幾個都被直接全滅掉了。就算那些苟延殘喘活下來的,也都剩不下幾個人來。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如果客人你想找一家加入的話,還是找革命黨,和復興黨比較好,當然,能不能找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你怎麼知道我要加入他們?”張昂有些好奇。
“你一個外地人,來我們翠柳街,問這些事,還能是為什麼?我知道,那斯巴達克黨做下了那件大事,雖然不算成功,也讓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很興奮,覺得大有可為。其實吧,沒你想的你們簡單!雖然收了你的錢,但我不得不說,你們那些個什麼黨,什麼派啊,都幹不成大事的。至少現在,你們什麼都做不成!你沒來過柏林,你不知道,僅僅一個憲兵隊,就有3000人!其中有很多都是武道強者,宗師級的都不在少數,銀鷹大人更是尊者級的絕世強者,便是把你們這些個黨派綁在一起,都是打不過的!”
他感慨道:“說到底,我們德意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