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小丫鬟。
“不是啦,小姐!小蠻家裡小,怕你待不慣,你是金枝玉葉,怎能屈就我們那個小狗窩。”她急得快哭了,連忙解釋。
“原來你認為我勢利眼,嫌貧愛富,瞧不起靠雙手打拼的市井小販,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仁善待人的主子,沒想到在你眼中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重重嘆了一口氣,好不唏籲。
“小姐……”小蠻頭搖得快斷了,沒法喊冤。
“夠了,曉兒,瞧她都當真了,你玩也得適可而止,別真當個壞主子。”她的古靈精怪也只有他才承受得住,她以捉弄人為樂。
杜春曉轉動著骨碌碌大眼,她還沒為自己辯解,忠心護主的小蠻已替她說話。
“小姐她不壞,真的,她對我們下人都很好,誰病了,她出錢請大夫,家裡要讀書,她也會想辦法讓他進學堂,莊裡劈柴的老趙傷了腿,小姐就叫他休息,自個兒再趁黑偷偷摸摸劈好柴,不讓老爺夫人罰他,還有……”
二小姐待下人的好,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每個下人都樂於親近,沒人怕受她牽連,就算傷了胳膊瘸了腿也甘願。
“去!小姐我給了你多少好處收買你,盡說我好話,雖然我臉皮厚也是會難為情的,那些個豐功偉業就收在庫房裡,當成傳家寶吧。”一聽到人家的讚美,她耳根微微一紅,竟有些不自在。
“小姐才不用收買我,我的心就偏向你這邊了!像大小姐只會練武,啥事也不留心,幫她餵了三年馬的宋師父,她竟叫他去清茅廁;三小姐更別提了,除了會使喚人……唔!唔……”小姐,你幹麼捂我嘴巴?
“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家丫鬟吃飽撐著,愛說閒話,你們聽聽就算了,杜家的小姐都很好,就我不好,我是拐瓜劣棗。”杜春曉咯咯笑的自我揶揄。
“小姐,你不要將老爺說的話放在心上,你才不是拐瓜劣棗。”她真為二小姐不值,老爺夫人的偏心連下人們看了都心寒。
“秦小蠻,你不回家呀!說太多廢話小心胃口脹氣。”紅葉山莊的家務事關起門來自個兒說嘴,用不著道於外人知。
爹孃待她算不錯了,吃穿用度一樣不少,也沒當她是災星地趕出門,她很知足了,起碼還是僕傭成群的二小姐。
“小姐,人家是為你抱不平,你還咒我肚子疼。”壞心的小姐。
杜春曉笑著挽起她的手。“好小蠻,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跟你賠禮了,走走走,回家了,回去見爹和兄長,也讓他們放心。”
“爹……大哥……”一提到親人,小蠻又喜又悲地兩眼淚汪汪。
孃親早逝,她七歲被賣入紅葉山莊幫忙家計,十年的約滿,總算獲得自由身回到親人身邊。
“曲大哥,你家丫鬟有沒有這麼不成器?回個家也哭哭啼啼的,沒個長進。”她往後一蹦,故意將朝她齜牙咧嘴的小德子擠開,偎著他尊敬的主子好氣死他。
小蠻瞪著眼,要小姐別取笑她,她只是近鄉情怯,忍不住想哭。
“我家裡沒丫鬟。”金烏皇朝的皇宮裡沒有宮娥,只有油頭粉面的太監。
她一聽,訝異得差點絆到自己的裙角跌個五體投地,“你有護衛和小廝,卻沒有服侍的婢女?”
未免太奇怪了,一看就知道他身份不簡單,尋常人家怎麼可能請得起一流高手為隨從,而老是看她不順眼的小張也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活似他家主子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這般的他非富即貴,少不得一堆人伺候著。
“小心點,別顧著說話不看路,我家業雖大,但有些老祖宗的規矩得守,先人遺訓不得不從。”他伸手扶住她,稍微透露出“家大業大”的事實。
金烏皇朝皇室為人民之楷模,堅持實行一夫一妻制,君王未成親前,除皇室女眷,寢宮內不得有女子出入,以防發生淫穢苟且行為,敗壞宮廷。
“你別扶著我,我好手好腳,走得穩穩當當,你……”杜春曉笑得有點僵地低視他緊握不放的手,她蜜色小手被包覆在他大掌中,顯得好嬌小。“曲天時,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
她企圖命令他,但成效不佳,她斂眉低笑,好不自在,好似他的舉止天經地義,誰主誰奴分不清。
驀然,她梨腮一紅,像抹上胭脂一般,嫩紅嫩紅的,輕輕一掐,說不定還能掐出水來。
與心愛的人並肩而行,豈能完全無動於衷,她刻意找著人話是非,無疑是躲開兩人漸生的情愫,她不想有一天對他情濃得捨不得分離,那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