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警察大聲道:“邊組長,那個報案的女人回來了。”
“讓她進來!”房間裡傳出大聲地呼喝聲。
守在門口的幾個男人讓開路。
唐密雪立刻提著藥箱衝進房間裡。
“請讓一下,我是診所的護士,請讓我先看一下我的同伴……”唐密雪直接衝到自己家的沙發旁邊。她清楚地記得安玲是倒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沙發後面的牆壁以及沙發枕頭上,都噴滿了安玲的血。
但是,唐密雪走到沙發旁邊,就整個人呆住。
邊西北蹲在她們的沙發旁邊。
他一個人。
沙發上,整齊的枕頭靠墊,牆壁上,花紋清晰的桌布,鋪在地板上的白色長毛地毯,乾淨得就像是剛剛從乾洗店裡取回來的一樣。
屋子裡,沒有一絲血腥味道。
當然,也沒有安玲的屍體。
邊西北蹲在那長毛地毯邊,抬起頭來看唐密雪:“是你報警說這裡發生了兇殺案?那麼,被殺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暴發狂更中!
兇殺幻像
“你確定你看到安玲被人殺了?有沒有可能是你太久沒有看到你的好朋友,所以你感覺她回來了,並且看到她被人在你們家的客廳裡暗殺了。”邊西北坐在黑暗的詢問室裡,隔著一條釘在地上的鐵製辦公桌,面對著坐在對面的唐密雪。
這鐵桌中央有一條嵌在裡面的發光玻璃帶,白色的光束映在唐密雪的臉上,青白色的光芒。
她的眼瞳因這道光而顯得分外的黑白分明,她瞪著邊西北:“我感覺她回來了?幻想她在我們客廳裡被人殺了?邊警官,你的意思是我這個人好好地出現了幻覺,於是我是神經病患者嗎?”
邊西北被她這句話噎住,略微有點不好意思。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資料夾,遞到唐密雪面前:“這是我們組調查警官剛剛調來的航空公司的資料,資料上顯示安玲執行土爾其雙航線,剛剛在三個半小時前在土爾其的伊斯坦布林落地。你卻說一個小時前她出現在你們合租的房間裡,並且被人暗殺了,這真的無法讓我們相信。”
唐密雪低頭。
航空公司的航班排行表,安玲執飛的那條航線,以及傳真過來的她們航班的落地確認書上,真的是她的親筆簽名。
如果說,三個小時前,安玲是在土爾其落地了,那麼在她家裡出現的,穿她衣服,給她帶回來土爾其酥糖的女人,又是誰?那些被噴濺在牆壁上的鮮血,女人柔軟蒼白的軀體,浴室門外的腳步,那都是誰?都是她的幻覺?怎麼可能!
可是,這一切卻又真真實實地出現在眼前。
沒有任何被人暗殺的痕跡。
沒有屍體,沒有血,沒有腳印,沒有指紋。
什麼都沒有。
只除了她腦海裡曾經看到的那一切影像。
一絲不寒而粟的涼意,從唐密雪的脊背上,慢慢地爬上來。
邊西北瞪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更沒有任何破綻,沒有什麼小動作,甚至好像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吃驚。但是白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灰白灰白的。那張清秀中帶著三分靈氣的臉孔,卻像是更加的精緻誘人。
她眨動著黑白分明的瞳仁。
“你偽報警驚動那麼多刑警和法醫,按照律法來說,是要對你做出拘留十五天的處罰的。但是。”邊西北把手按在那份資料上:“唐密雪,我相信你。”
嗯?
唐密雪抬起頭來,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個看起來英勇有餘,謀略粗粗的健壯警察。
“我相信你也許並沒有說謊。”邊西北抬起手,他手心裡有一張折起的白紙,紙的中央,有一根非常細微的白色地毯絨毛,那細得幾乎如同頭髮絲一樣的絨毛的上半段,有一丁點如同芝麻大小的血跡。
唐密雪一驚。
這個男人,或許並不像是外表看過去的那麼粗糙。
“不過,萬事皆有可能。”邊西北把那根細長的絨毛夾回到白紙裡,“一切要等鑑證官檢驗之後才能確定。在此之前,按照律法,你將被限制出境及監視居住。”
唐密雪點了點頭。
警察什麼的規矩,她會懂得。
邊西北看一眼不怎麼多話的她,有點衝動想要再跟她解釋一下,不過他也並沒有很多和女人交流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