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裡啊!”安妮塔有些狼狽地躲過一塊從上方墜落下來的石塊,有些絕望地說。
“出口一定在其中的某間屋子裡。”亞連迅速回答,“我就是從某間屋子裡過來的,所以只要找到那間屋子,我們就能離開這裡!”
“不可能的雷洛!”南瓜頭在眾人身後叫道,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它。
“那麼,我們動作快點,在這裡徹底毀掉之前,把那個屋子找出來!”岑寂手臂微微一側,將斜著飛撞過來的碎石擋下,“既然是出口,想必有不同之處,大家注意一下!”
在這種情況下,岑寂竟然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近似於領導者這樣的角色,可是沒有一個人在意這個,所有人都默默地聽從了她的指令。
在這種時候,身為唯一的保護者的岑寂所說出來的話,無形之中都有一種令人不由自主聽從的威嚴。
在岑寂聖潔的掩護下,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沿著寬敞的——現在堆滿了碎石——街道狂奔,一邊注意著四周坍塌的房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越來越多的崩壞下來的巨大石塊接連撞擊在岑寂的盾上,岑寂始終默不作聲地一一擋下,把盾牌舉在眾人的頭頂——就像是下雨天撐著傘一樣。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慢慢撐不住了。
一個蔥頭形狀的屋頂的墜落成了壓垮岑寂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脫臼的肩膀關節在這塊大石砸到盾牌上的瞬間發出了讓岑寂臉色慘白的“喀”的錯位聲。
幾天前剛剛脫臼的脆弱肩膀再次脫臼了。
無法控制的盾牌斜斜地砸在地上,發出轟然巨響。險些被砸中,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的眾人對岑寂投以迷惑驚詫的注視,而岑寂抓著自己的肩膀咬著牙解除了發動。
“……脫臼了。”用簡單的幾個字對眾人解釋了一下,岑寂忍著肩膀處傳來的陣陣疼痛,“沒有管這個的時間,趕緊逃吧……!小心那些石頭!”
“逃跑是沒用的雷洛!方舟已經停止執行了,所以出口已經沒有了雷洛!”似乎看不慣驅魔師們的樣子,南瓜頭傘在後面聲嘶力竭地大叫著。抓著它跟在大家後面的克勞利似乎已經忍了它很久,終於忍不住一把把它攥緊,一口白森森的利牙湊近了那顆搞笑的南瓜頭。
“混蛋……!你說什麼?!”
“是真的沒有出口了雷洛!不是找不到而是沒有啊雷洛!!”南瓜頭嚇得哇哇大叫起來,卻依舊堅持說道。總覺得,驅魔師們對於它的忽視讓它覺得很是……受挫?所以它才不依不饒地強調出口存在的不可能性——可是就算是真相,對於拼了命想要逃開的驅魔師們來說,它一直囉囉嗦嗦囉囉嗦嗦地告訴他們“你們死定了!”沒把它當場撇成兩段還是因為事態緊急沒那個空閒。
在地板也開始坍塌的時候,受了傷感覺遲鈍因而險些就這樣墜落的岑寂被剛好在她身邊的拉比一把拉住,艱難地用右手爬上了那塊暫時還能落腳的地板。
“謝謝……”岑寂抓著肩膀道謝,神田看了她一眼,繞到她身後伸手幫她把肩膀回覆了原位。
“神田?”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幫她處理肩膀?岑寂不解地看著依舊一臉厭煩卻臉色蒼白的長髮少年。
“……自己看。”
岑寂依言望過去,卻發現前方的道路已經全部崩潰粉碎,只剩下一片漆黑。
連逃跑的路也……崩潰了嗎?
所有人都絕望地看著眼前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幾乎徹底喪失了逃生的意圖。
當前路已經被堵死的時候,再掙扎還有用嗎?
可是……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地等死,又怎麼甘心?!
“……真的找不到出口了嗎……!!”神田不甘地死死皺著眉,瞪著完全破碎了的地面,“我們……沒辦法離開這裡了嗎?!”說到後來,聲音已經沙啞了,“……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沒錯!”南瓜頭傘好像很高興驅魔師們終於有了覺悟,興奮地叫起來。“你們死定了!!”
“給我閉嘴!!”同時好幾個人都發出了咆哮,南瓜頭“嗚!”了一聲,開始裝死。
“……寧願是被惡魔砍死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地方……太丟臉了,真的。”
岑寂低低地說。
“……啊,這樣子的話,一定會被老頭子罵死的……”拉比摸了摸自己的頭。
“不一定!”亞連卻在此時反駁,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鏤空的鑰匙,握在手中,表情非常嚴峻,“也許……還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