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很信任我,才造成一個錯覺,不知那病人是假冒的了。”
娟兒點點頭,道:“二爺說的是,我一直沒有對你動過懷疑,也未想到病人還會有人偽裝。”
譚藥師微微一笑,道:“我常常替你出了很多難題,讓你身受磨練,用心之一,也就是不讓你常在山中,發覺了你爺爺的病裡替身。”
娟兒道:“難道我盜取那些東西,都是無用之物?”
譚藥師道:“有用,每一件東西,都有大用……”
望了俞白風一眼,接道:“你費心耗力,盜取的大部分東西,都是用在你爺爺的身上,才使他提前了復元的時間。”
娟兒似是突然想到了件十分重要的事,急急說道:“糟了,糟了。”
室中之人,都被她叫的吃了一驚,目光齊齊投注在娟兒身上。
俞白風徽微一笑,道:“娟兒,什麼事這般驚惶?”
娟兒道:“我燒了房子,豈不要洩露了爺爺病裡替身的隱秘?”
俞白風沉吟了一陣,道:“爺爺身體已然完全復元,就算被他們發覺了,也不要緊。不過,你譚二奶奶落在六指逸士之手……”
譚藥師接道:“照我的看法,那六指逸士還無法思慮及此。這幾年拖下來,他已相信你已無藥可救,就請我全力施為,也無法使你那位替身完全復元。”
俞白鳳道:“那六指逸士,怎會如此相信你,倒叫小兄有有些奇怪。”
譚藥師道:“起初之時,他曾遣人和我同來,看我所下之毒,完全是和他所談的許諾相同,以後,只在暗中派人監視。好在那是替身,我用藥之時,心中顧慮較少,就算有人暗中監視,也不易瞧出破綻了。”
娟兒道:“譚二爺,我還想請教你老人家一事。”
俞白風道:“什麼事?”
娟兒道:“丁佩呢?不是你擄走了麼?”
譚藥師呆了一呆道:“丁佩,被我擄走了?”
娟兒道:“小月親口說的自然是不會錯了。”
遇事沉著的譚藥師,臉色突然一變,道:“小月呢?”
娟兒道:“跟咱們一起來啦!”
突然想到,下這山谷的時候,就未見到過小月。
李寒秋一皺眉頭,道:“她留在那山崖上沒有下來。”娟兒一跺腳道:“小丫頭,騙了我。”
雷飛搖搖頭,道:“慚槐,慚愧,咱們這樣大的人了,竟被一個小丫頭耍了。”
娟兒道:“這不能怪到雷兄和李兄的頭上,她是個小姑娘家,兩位就是留心到她沒有下來,也不問我啊!”
俞白風也警覺到事態嚴重,回顧了譚藥師一眼,道:“兄弟,那小月可是已被六指逸士收買了去?”
譚藥師道:“目下還無法確定,不過,她留在崖上不下來,必有內情。”
娟兒突然站起身子,道:“我去找她,如若真有問題,我就把她宰了。”舉頭向前進去。
俞白風急急叫道:“娟兒,快些停下。”
娟兒停下腳步,回頭說道:“爺爺,我待她情同姊妹,這丫頭怎的如此沒有心肝?”
譚藥師道:“此刻她暴露了身份,為害尚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是還把她留在身邊,永為心腹之患。那豈不是更糟?凡是正反都想一想,也可以心平氣和一些了。”
果然,這幾句話,發生了很大的力量,娟兒滿腔怒火,立時消滅下來。
譚藥師舉手一招,道:“娟兒,這谷中奇陣很惡毒,縱然他們知曉我們在此,也不易闖上門來。”
娟兒顯然已為譚藥師說服,緩緩走了回來,仍在俞白鳳身側坐下。
俞白風輕輕撫著用兒長髮,淡淡一笑,道:“孩子,現在你總可明白,你譚二爺為什麼不肯把我居住此地的事告訴你了。”
娟兒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俞白風緩緩籲一口氣,道:“六指逸士不能在我養傷期間,找到我斬草除根,錯過了殺我的機會,事情還有可為,問題是如何設法聯絡武林同道,早把此劫消弭於無形之中。”
譚藥師搖搖頭,道:“不太容易。”
俞白風道:“為什麼?”
譚藥師道:“六指逸士是何許人物,武林中大都不知,咱們要說他有什麼謀霸江湖,造成大劫的事,豈不是要為人譏笑麼?”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藥師說的是,在下自信對武林中事,知曉甚多,但對六指逸士其人,卻是未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