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清道:“老夫看到了她腕上針孔傷痕。”
蘋兒道:“針孔傷痕?”
於長清道:“不錯,老夫在昔年剿滅了七毒教,檢查三個教徒的屍體時,發覺他們的腕上,都有著針孔傷痕。”
蘋兒微微一笑,道:“師父就從那君姑娘的針孔上,斷定他是七毒教中人麼?”
於長清道:“除了七毒教之外,老夫還想不明白,天下還有哪一種武功,習練之時,要用針刺傷手腕。”
蘋兒道:“師父可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在手腕上刺做什麼?”
於長清道:“大概他們在取出身上之血,喂一種東西……”
蘋兒似是突然間提起了興致,怔了一怔,道:“喂什麼?”
於長清道:“這就不是老夫所能解釋了。”
蘋兒道:“師父,弟子聽過養蠱的事,似乎是方秀就和一個夷人的老嫗商量過養蠱的事。”
於長清道:“七毒教和養蠱又自不同了。”
蘋兒道:“師父發現君姑娘腕間傷痕很久了?”
於長清道:“平常她掩飾得法,老夫始終未能發現,剛剛和你同去她艙中才發現異徵。”
蘋兒道:“君姑娘如若是七毒教中人,你又準備如何?”
於長清道:“這個,這個……就不能容她了。”
蘋兒道:“殺了她。”
於長清道:“我看她腕上針孔,已然成梅花型,和昔年我們殺死的幾個首腦一般,”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蘋兒,你可想瞧個究竟出來麼?”
蘋兒道:“弟子倒想看個水落石出,但不知是否有此可能。”
於長清道:“好!我去為你安排。”緩步出艙而去。
蘋兒望著那緩步出艙的於長清,心突然泛起了一種莫名的震動,暗道:“師父一向沉著,但這一次卻似有些失了常態,看來那七毒教,定然是十分惡毒的一種教了。”
於長清去約一盞熱茶工夫,就匆匆回來,掩上艙門,道“在真相沒有完全瞭然之前,此事絕不可輕易洩露出去。”
蘋兒心中明白,他所指的洩露,也就是怕自己告訴那李寒秋,當下點頭說道:“弟子知道。”
於長清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巳替你安排好了,日落時候,自會有人招咱你從一處秘道中行近君姑娘艙房檢視。”語聲一頓,又道:“同時,我也派了小健等三兄弟,監視她的行動。”
蘋兒怔了一怔,道:“師父,情形似乎是很嚴重麼?”
於長清點點頭道:“不錯,很嚴重。如若她真的身陷七毒教導術之中,老夫倒變成先李寒秋取她之命。”
蘋兒道:“殺了她。”
於長清道:“嗯!殺了她,那可免去日後江湖上一番大劫。”
蘋兒道:“七毒教這樣惡毒麼?”
於長清道:“是的,孩子,你今夜見過之後,也許會和老夫看法一致。”
蘋兒雖然心中仍存者甚多懷疑,但卻未再多問。
她強自按下胸中的衝動,未把內情告訴李寒秋。
日落時分,果然有一個小娃如時而來,帶蘋兒到一處艙房之中,掀開壁間一塊木板,道:“由此可通君姑娘的臥室,不過,秘道在她的臥榻之下。”
蘋兒心中一動,道:“無怪他們都不肯去了,原來,這秘道通她的床下。”心中念轉,人卻鑽入了秘道之中。
那秘道十分狹窄,僅勉強容得蘋兒嬌小的身子行過。
蘋兒感覺之中,似乎是經過了李寒秋住的艙房,心中暗道:“原來,這秘道四通八達,可通大部艙房,這條船定然是一條盜船了。”
忖思之間,已到盡處。
蘋兒停下身子,心中默算行程,大約應該到了君中鳳的艙房,當下舉手輕輕一推。
果然頂上壁板,有些活動,但卻推它不起。
蘋兒絕聰明,略一沉思,已解內情,手託木板向旁惻移動。
果然,地板縮收,現出一個兩尺見方的洞穴。
蘋兒伸出頭去,只見君中鳳坐在艙門中處,半啟艙門,望著雲天,呆呆出神。
那君中鳳耐心驚人,足足坐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仍然未動。
蘋兒藏身床下,等得有些不耐,正想縮回去休息一下,忽聽君中鳳長嘆了一聲,掩上了艙門。
這時,天巳黑了下來,關上艙門時,房中更形黑暗。
但聞嚓的一聲,火光一閃,燃起了一隻小燭,室中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