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道上的人逐漸多起來,但仍不過是幾個趕趟拜年的行人而已,拜年的人臉上總帶著笑。秦杏子閃亮的眼睛迅速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她突然很想笑,嘲笑。既是跨入新的一年,又是度了三百多日,明明是又老了一歲,這些人又為何如此高興?難道他們在為自己又向死亡跨近了一步而慶祝?但她又開始崇敬這些平凡的人,他們之所以無畏,是他們總有希望。
希望真的是太偉大的力量!她抬眼看血月——他,一個太有名的殺手,他會有希望嗎?
一輛暗紅的馬車卷著塵土奔來,血月突然揚了揚手臂,示意馬車停下。
“客官,去哪裡?”車伕探過一張和善的臉,“大過年的,去朋友家拜年?”
血月拉開車門,縱身跳進車廂,丟下一句,“去夏口。”
“夏口?”車伕嚇得幾乎從車上摔下來,“客官,我還想回家過年呢!去夏口,只怕到了那裡,雪都下了又融了呢!”
“不去?”秦杏子跳到車門邊,“你不去?”
“不去!”車伕索性打起盹來。
“血月!”秦杏子鑽近車廂,車廂內很寬敞,有暗紅色的大桌子和一排鋪著毛氈的躺椅,血月斜靠在椅上,“有銀子嗎?統統交來!”血月抬眼,慢慢從腰間解下一隻絲袋。
秦杏子接過錢袋——不重,她動了動眉毛,解開錢袋不由呆住,幾十片動人的金葉正擠在錢袋裡朝她笑哩!“好好!”秦杏子從中拈出一片,跳出車門,“大哥,送吧送吧!”她把那個實在不小的金葉子塞進車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