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蒸箱似的,這麼一會兒,林昭昭渾身暖和不少,她調整姿勢,靠在他肩頭,睏意像藤蔓,迅速攀爬,她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不一會兒,裴劭手邊放了好幾本公文,他突的說:“我要搬到雪淨堂住。”
林昭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啊?”
裴劭是通知,不是詢問,他用文書拍拍桌面,道:“以後,這裡就是我處置公務的地方。”
林昭昭抬手,掐住他脖子:“亂來。”
裴劭喉嚨滑了下,說:“本就是這麼規劃。”
他說話時,林昭昭的虎口被震得麻麻的,那種酥麻,似乎也遞到她心口,叫她怔了怔。
難怪這裡的一切,用起來那麼舒心。
是了,並不是林昭昭對深居簡出的生活不挑剔,而是住得夠好,譬如她的蕪序苑,也是精心佈置過的,而乍然到雪淨堂,她卻沒任何不適。
這是他佈置的。
一剎那,她好似看到那少年郎,提袖畫雪淨堂的稿圖,又親自挑選木材用料、花樣,甚至會手癢,從工匠手裡拿過坯刀,仔細雕琢。
他規劃這裡的一切,定下這塊區域,日後就是他辦公之地,那塊,是給她畫畫讀書用的,還得留一張桌子吃茶休憩……
帶著無盡的期許,可最終,它空置許多年。
林昭昭指尖顫了顫。
意識到自己洩露什麼,裴劭不太自然地清清嗓子,他把案几一推,榻變得寬了許多,再開啟窗戶,外頭是一輪明月,雪白月光剎那浸透兩人的眼眸。
他隨手拿片書箱裡的飛鶴紋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