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了,他工作起來也循規蹈矩,也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嬉皮笑臉調皮搗蛋的浪子形象了,這一切也許都終歸於他自己生活的改變。
每次回到家馮小權的眼神中似乎都會流露出一種無語言表的痛苦和無奈的沮喪,每次在他用鑰匙開啟自己的家門前之,他總是會先進行幾秒鐘非常短暫的靜默,似乎像是在做著某種調整。每次在馮小權一進門後,在不開燈的房間裡,總會從黑暗伸出一雙很溫柔的手,很主動的上前來幫他脫掉身上的外套,然後工整地掛在衣架上,接著就又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盤自己精心烹製出的美味小菜。那其實是一個女人,一個面孔完全都被頭髮所遮蓋住的女人。它就是改變了馮小權生活的那個人,因為現在的它已經是馮小權的妻子了,這似乎有點太不可思議,但在這個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卻時時刻刻的都悄悄地發生在每一個隱秘角落。
婚姻也許對我們每一人來說無非只是一個程式,一個似乎每天都在執行的程式,它並不同與先前那種對於對於未知程式的分析計算理解來得耐人尋味,充滿神奇,而一旦當我們完全摸透或者掌握著這個程式裡的每一條指令後,我們便開始變得驕傲自大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有些不耐煩,更有甚者還會對此程式進行改寫,複製,貼上或刪除,完全把這個程式當作了一件玩偶很從容的玩弄與掌骨之間,但這一切都要有一個前題,那就是這個程式必須是乾淨的,沒有被任何的病毒所感染,因為在我們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時常都會藏匿著一種我們永遠都無法抗拒的力量,那也許是一種被情感所置換後的思想。
馮小權的婚姻程式在這裡似乎出了大叉子,因為他完全失去的對於程式的操控性,彷彿是在被程式中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牽著鼻子走,那也許是個悲劇,一個上演了很多遍的悲劇。終於有一天被壓抑以久的沉默終於要爆發了,馮小權似乎在再也忍受不了自己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婚姻生活了,他來到了一座很高的大樓頂層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當溫暖的陽光輕撫著他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馮小權的嘴角上浮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當他縱身從樓頂上跳下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欣喜立刻湧上了他自己的心頭。然而就在馮小權身體在摔成肉醬前的那最後一刻,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此時在他的家中,那個無臉的女鬼正在睡床上做著痛苦的呻吟,那種呻吟一直持續著,直到馮小權的屍體被人很安靜的停放在太平間裡的停屍櫃後,那個女鬼的呻吟聲方才停止,然而一個新得聲音又出現了,那是一個嬰兒的啼哭聲,哭聲特別響亮,彷彿是在詮釋著一出悲劇的終結,但又有誰會知道那個嬰兒的誕生會不會又是一出新的悲劇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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