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針對錦心,只不過恰巧是她撞上而已。
甄夫人心中冷笑:也真難為她了,恰好便說動安排了這四個與正院有嫌隙的人動手,連敗露後的退路都想好了!
甄夫人一句話也懶得問,直接命打三十大板灌了啞藥賣出去。幕後主使這四個字更是提都沒提——反正提不提都一樣,針對正院行事的,這幕後主使還能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她越是不往下細查,甄老爺才越會覺得她委屈、識大體!這個女人妄自以為精明,卻不知後院這點子小手段。甄老爺豈會不懂?他一出門,府中便出了這麼多針對正院的事,是個人都能想到其中必有問題!她這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如果錦心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事於是就此終結。
至於沈姨娘那邊,是繼續病下去還是慢慢好轉。甄夫人一點兒都不關心,經過這兩件事,沈姨娘如果還不死心要有所動作,甄夫人只能說她是真的蠢到家了!
這日午飯後,甄夫人在屋內貴妃榻上躺著小憩,甄鈺望了望外邊明亮而充滿勃勃生機的天地,聞著空氣中隨風彌散的淡淡花香和草葉綠色的氣息只覺心頭大暢。便一個人往花園子裡走去。
出了正院大門沿著東北方的道路經過會芳臺可一直到羅帶湖畔。羅帶湖是甄府花園中心地帶,橢圓形的湖泊斜斜呈東北方向,一汪活水從東北角緩緩注入湖中,再在湖的下端沿東南角方向流出去。這道活水,便是府中稱為玉溪所在。
甄鈺過了會芳臺。在羅帶湖畔柳蔭桃樹下逗了一回淺水中嬉戲覓食的鴛鴦、花頭鴨、水鵜鶘等水禽,便沿著湖畔往下,從玉溪上過了月亮拱橋,欲往自己選定的住處玉蘭苑去看看。
這玉蘭苑甄鈺先前來過這裡,因十分喜愛那院中遍植枝繁葉茂高高的白玉蘭,所以特意挑中了此處作為自己的居所。
因此處年久失修無人住,她挑中此處後,是要大動土木經過一番徹底的休整才能入住的,本來定的是三月底動工修建。但好巧不巧甄老爺又要外出公幹。這玉蘭苑在內宅後花園中,甄老爺一家之主不在,怎麼也不方便讓外頭的人進來施工,所以這工程便耽擱下了。
甄鈺來至玉蘭苑前不料一推院門居然沒推開,再看那門上並無鎖,顯見是有人從裡邊關上了。
甄鈺不由好生納悶。不知是誰大中午得跑到這兒來。也不知道在裡頭做什麼!
甄鈺理所當然的想到了是否又是沈姨娘在搞什麼鬼,她想了想,抬頭望了望不遠處高高的古槐樹,看看左右無人便抱著樹幹爬了上去。
前世的她打小被孃親當成男孩子養,畢竟孤兒寡母總好過孤女寡母免去許多被人欺負找茬的麻煩,對這種爬樹的小兒科她自是熟悉。這具身體先前也是個活潑好動的,兩下契合,並無半點不妥。
甄鈺三下兩下就爬到了高枝上,伸著脖子往玉蘭苑中張望,但見滿園繁花如雪,層疊交接的枝椏上開滿了大朵大朵潔白的玉蘭花,在陽光下呈現著水晶樣的透亮,又似滿院蒙上了一層白色的輕紗,十分美麗雅潔。
美則美矣,甄鈺此時的心卻不在這上頭,她不斷的調整角度,睜大著眼透過花枝向下望去,恍惚間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樹下來回穿梭,那人手裡還拿著棍棒之類的東西,揮來揮去的似在習武,身姿矯健,步履輕盈,行動間迅若游龍驚鴻,端是好看。
甄鈺不知不覺被他的身影吸引,目光追尋著竟有些痴迷心醉,隨即腦子裡猛然劃過一道靈光:那不是她親愛的二哥哥甄克善是誰!
“啊!”甄鈺吃了一驚低撥出聲,手下一鬆差點掉下樹去。她沒想到她這個天天在書房讀書寫字吟詩作畫溫文儒雅的二哥,居然私底下還會這一套!
甄鈺說不上來是興奮多還是驚奇多,她當機立斷立刻就溜下了樹,把那玉蘭苑的院門拍得山響。
“誰?”裡頭傳來甄克善略帶吃驚警惕的喝問。
甄鈺咯咯笑道:“二哥哥,是我,還不快開門!”
甄克善一呆,心下著慌,手中的木劍東張西望之下竟不知該往哪裡藏的好?甄鈺拍門拍得山響,甄克善一急,將木劍隨手一拋拋上了屋頂,抬起袖子拭了拭額上、臉上微微的汗,勻了勻氣息,便坦然自若的去開門,笑道:“二妹妹你怎麼來了?”
甄鈺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嘻嘻”一笑,說道:“這兒將來是我的院子,我過來看看該怎麼佈置的好便來了,二哥哥,倒是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呃,呵呵,這兒清淨,這玉蘭花又開得好,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