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吉姆兩手一攤,悻悻道,“他的素質實在太差。”
看來已經沒有必要在房裡呆下去了。柯拉最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門鎖,隨後發現,如果從裡面上了鎖——那麼也只有用炸藥才能把它弄開。
柯拉走到放在架子上的彈簧床墊邊坐了下來。她應該好好把看到的情況過一遍了。可是吉姆會礙事。
“您先走吧,副官。”柯拉吩咐。
“走?去哪裡?”這個花花公子一點頭緒都沒摸著。
“愛去哪去哪兒,反正先下樓,去上校那。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好好想想。”
“有這個必要嗎?”吉姆不同意。
“當然有,而且這就是我不同於你們的地方,”柯拉驕傲地回答,“趕快去吧。”
吉姆聳了聳肩離開了,臨走之前又掃視了一遍房間,好像是最後再看看有沒有落在屋裡什麼重要的東西,以防被柯拉偷了去。
柯拉向後一倒,側臥在床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盡力想象著此刻國王就站在眼前的情景。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吉姆壓低的聲音:“一個白痴能有什麼發現?她還自詡是個偵探呢。”
隨後響起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好吧,假設我們可以相信警察,門是反鎖的,窗戶用格柵封了。屋裡沒有爐子也沒有壁爐,顯然排除了順著煙囪鑽進來的可能。現在再看看通風系統吧,可是房間內根本沒有這些東西。也就是說只剩下地板了。這些石板足夠大足夠沉,上面佈滿了灰塵,石板之間接合得相當緊密,以防有人能從中穿過。而且塔樓的一層還有守衛計程車兵。甚至即使他們都睡著了,也會聽見那些蓄意謀亂的動靜,即而拉響警報……柯拉的思緒不得不改變方向。為什麼兇手要選擇這種奇怪的武器?對,應當問一問鐵釺放到哪去了。鐵釺……或許,兇手來的時候正趕上國王在烤肉吃,於是他就順手操起了鐵釺?不,不可能,房間根本找不出烤過肉的痕跡,況且國王也絕對不可能這麼晚了還在自己的臥室裡烤肉吃。
如果我是兇手,那麼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個最不適合作武器的工具當武器呢?柯拉站在兇手的立場上深思著。要知道用鐵釺殺人可是非常困難的——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它刺人身體裡啊!您看,鐵桿都捅彎了。為什麼非得用兩根鐵釺呢?這麼說,兇手溜進來的時候手裡是拿著兩根鐵釺了,就像鬥牛士拿著短矛一般。
對,柯拉心想,應該先從鐵釺下手。
她跳下床——啊,躺得都有些冷了。
走到樓梯口,她問道:“兇器呢,上校?”
上校裝出一副睡著的樣子,沒有理她。
“吉姆,請您幫上校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柯拉說。
“奧基·列德先生,”吉姆惡毒地說,“和您說話呢,沒聽見嗎?”
上校仍然保持著沉默。
“看來我只好把您的行為報告給國王陛下了。”吉姆說。
“哦,別,這麼粗魯幹什麼?”柯拉插了進來,“上校先生只不過是有點心不在焉罷了。他也記不清鐵釺放哪兒去了。”
“別太得意了!”上校大聲叫道,“你甭想拿到鐵釺!那是我們最最重要的物證!”
“怎麼弄得這麼神秘?”
“因為它們是地球上的東西!上面寫得很清楚,它們是地球上的!如果不是上面寫著‘馬哈奇卡爾市馬科馬耶夫鐵匠鋪造,’那麼我們星球上的人就算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您的意思是說,在你們星球上根本就不知道烤肉是怎麼一回事是嗎?”
“難道你們星球上有骨針嗎?”上校頂嘴道。他和柯拉一問一答說著話,卻看都不看柯拉一眼,一直把頭衝著另一個方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忿恨。
“從沒有人用過鐵釺?”
“我們這裡的人第一次見到這玩藝兒!”
“那麼究竟又是誰把它們帶到這兒的呢?”
“奧爾瓦特小姐,”副官吉姆急忙打斷說,“你們地球上的奇*書*電&子^書人想當然地把我們都想象成了原始人或者不講法制的人。但事實上你們大錯特錯了。您為即將舉行的對那些地球人的審判而擔心,那幫人我們得把他們關到調查結束為止。您也許以為審判毫無根據,甚至完全是莫須有。但是,美人兒,事實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我們敬愛的國王被一種我們任何人都沒有用過,甚至見都沒有見過的武器殘忍地殺害了的話,那麼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