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範我有著說不出的討厭!”李季卡揮了揮她圓乎乎的小手說。
“您是說那個預言家嗎?”
“我一直感到迷惑不解,國王怎麼會和這個傢伙纏到一塊呢?沒有一個知識分子相信巴爾範!然而我們的國王陛下就是這麼一個例外!”參謀說。
辛季卡堅定地點了點頭:就好像“知識分子”這個詞在這個星球上具有一種精神安慰作用一樣。
“他很重用預言家巴爾範是嗎?”
“豈止是重用啊,簡直是對那個骯髒的傢伙言聽計從!”參謀回答。
“給我點水,”夫人請求道,“我實在太激動了。”
參謀站起身,拿出一個細長頸的玻璃瓶倒了滿滿一大杯水。
“給我詳細說說這個預言家的事吧。”柯拉突然想到順著這條藤摸下去可能會有所發現。
“這個卑鄙的傢伙有什麼好說的!”辛季卡大聲叫道。她那玫瑰形的盤發在頭上搖來擺去。
“對於評價他的語言我本該用得更小心一些才是,”參謀道,“我們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不是看他同我們的關係如何,而是看他實際作為到底如何。”
“他有什麼鬼實際作為?”辛季卡激動地反駁道,“地地道道的一個詐騙犯。我認識很多優秀的知識豐富的預言家,他們幫助人們,預言未來,可是這個……這個傢伙乾的全是卑鄙汙穢的勾當!”
“預言家巴爾範從不為人們猜測未來,”參謀解釋道,“他坦白地承認自己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但是他能夠知道過去所有的事。而根據過去則可以準確無誤地推算出未來。”
“我不明白。”
“很多人都不明白,而且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還是從國王那兒才瞭解了一些他的不著邊際的玄論,可是我們的國王卻跟他非常親近,無論巴爾範說什麼都相信。”
“這個巴爾範是什麼地方的人?”
“好像和您一樣,也是太陽系的。不過,難道這與案件有什麼內在聯絡嗎?”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請繼續說吧,伊拉齊烏姆先生。”
“國王對我說,在巴爾範的幫助下可以從過去的某件事中為將來發生的事找出答案。他還說要在預言家的幫助下偵破這件兇殺案。”
“就是這個壞傢伙殺了老國王,”辛季卡確信無疑地嘀咕說,“我希望您能夠證明這一點。”
“這麼說我倒應該見識見識這個預言家了。”柯拉說。
“您的想法可以理解,”參謀說,“但是請原諒我們不能送您去他家,這太危險了,會有人跟蹤我們的,我們已經冒了很大的危險了……”
“我之所以同意與您會面,”辛季卡說,“正是因為我對殺死我親愛的戀人的兇手懷有滿腔的仇恨。而且即使要用我自己的生命來替他報仇,我也在所不惜,死而無憾。”
“預言家巴爾範住在城北,”參謀道,“在斯特列克爾區,通向克羅古斯牛奶公司的轉彎處,公司對面就是預言家的別墅。您一定要謹慎,我們不能給您派嚮導了——您只好一個人前往。”
“沒問題。”柯拉回答。
“現在我們該告別了。”參謀說。
他按照地球人的方式伸出了手。柯拉握了握他瘦小的手,發現他的手掌裡由於擔心早已汗水淋漓了。而辛季卡女士則選擇了貼臉的告別方式,她臉上的胭脂味濃濃的。
“希望將來能找個好時間我們再聚一聚,”辛季卡女士低聲說,“我一定在自己家裡好好款待您。非常可惜眼下我正在為國王哀悼,不接待任何人。”
柯拉首先走出屋子。走廊裡空蕩蕩的。她踮著腳尖來到後樓梯口,溜回了自己那一層樓。
她的房門沒有鎖。
柯拉毫不擔心地走了進去——然而直覺卻背叛了她。她還沒走到屋子中間就感到屋內不止有她一個人存在。
“誰?”她低聲問。
“我,”低沉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冷笑,“沒想到吧?”
柯拉伸手準備開燈,卻遭到了那個熟悉聲音的阻止:“別動!”
“怎麼了?”
“黑暗裡更便於觀察外面的大街。”
墓地,柯拉看見國王黃色的頭髮在黑暗中閃了一閃。
他的嗓音如此威嚴,讓你覺得不服從於他不行。
柯拉走到視窗向外望去,酒店正對著燈火通明的街道,人行道上停著一輛加長型黑色轎車。
這時,酒店大門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