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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斯諾看了一會兒飄著陣陣香味的咖啡杯,趕在有可能因此吐出隻言片語之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中度烘焙後散發出的柔和的酸味,獨特的柑橘、檸檬的水果香加之茉莉花的芬芳縈繞舌尖,是他最喜歡喝的衣索比亞耶加雪啡。

“很好。”斯諾克制般的輕聲說。

海姆達爾微笑:“我就知道會這樣,不管我煮的好還是差,斯諾每次都說‘很好’,剛開始學習烹煮咖啡搞不清水和咖啡豆的比例,煮的時間也由自己猜測,沒少讓你受罪。”

那卻是他有生以來活得最充實也最滿足的日子,斯諾慢慢放下杯子,面上不顯分毫,斯圖魯松主任自詡為理性的成年人,拒絕多愁善感的入侵和控制。

隆梅爾翻看著報紙不置一言,沒有像往常那樣急於和弟弟“爭寵”。雖然無奈卻不得不承認,裡格是斯諾帶大的孩子,這份感情根深蒂固不可替代,在這孩子心裡他和斯諾孰輕孰重或許沒有很大的區別,但是天平指標終究會傾向斯諾多一些吧。

很多事情裡格確實會和他坦白,譬如令人苦惱的性向問題,但是換個角度去看就能發現斯諾在裡格心裡的分量更重,就像小孩子犯了錯誤遮遮掩掩不敢讓父母知道這般相似的心理,裡格是把斯諾當成真正的親人來看待。

盡在不言中的寧靜溫馨在那二人間兜兜轉轉、飄飄蕩蕩,某爸覺得差不多了就啪的一下丟下報紙,舉起杯子大聲說:“兒子,我也要!”

***

斯諾走了,回去為大不列顛的魁地奇事業奉獻青春爭做螺絲釘去了。馬蹄翻飛直入雲霄,斯諾倚在車窗邊俯瞰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木棉鎮悵然若失,海姆達爾站在原地揚手送別久久不願離去,直到天上地下兩個人再也看不見對方為止。

厚厚的雲層裡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天馬的長嘯,一片雪花飄下來落在海姆達爾的眼皮上,他低頭揉了揉眼睛。

隆梅爾輕拍他的肩膀,換上一副調侃口吻:“別弄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斯諾無條件的收養我,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住供我上學,這麼多年來一點怨言都沒有,我還凡事捂著不告訴他跟他耍心眼,我是天底下最不孝最可惡的侄子!”海姆達爾的自厭情緒油然而生。

“你叔叔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養孩子又不是養貓狗,丟點骨頭魚乾就完事了。”隆梅爾故意忽略重點,擺臉色給他看。“還有,兒子,你上學的錢是我出的,目前為止都是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上學,十一歲以前的功勞是斯諾的,他偉不偉大全憑你一句話,十一歲以後的功勞應該算在我頭上,你要一視同仁可別厚此薄彼。”

海姆達爾樂了,經隆梅爾一打岔感到輕鬆很多。

“爸爸,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還有斯諾。海姆達爾在心裡默默加上一句。

“當然要孝順。”隆梅爾好似市井潑婦般地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說。“我還等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吶。”

***

當演員其實很辛苦,至少海姆達爾這麼認為,從車站出來以後父子二人就沿著木棉古鎮的主幹道仲夏大道來到了狂歡劇場。離昨天說好的集合時間還有盈餘,大部分參與者都沒到。演出組的人員倒已經穿著正式的服裝道具開始彩排了,緊鑼密鼓地抓緊最後時間,因為金蘋果這故事發生在古希臘,為了與書本中的環境人文相吻合,演員們這兩天都穿著單衣薄衫在零下十幾度的氣候下彩排,一個個凍得嘴唇發紫兩腿打顫。

雖然劇場裡面放了好幾個取暖用的火盆,比外面的氣候要溫暖許多,但是四處透風的露天劇場想要真正暖起來單靠這幾個火盆是遠遠不夠的。勒菲說過演出那天會找人來施加大型的環境魔法,眼前還是各自珍重忍忍吧。

海姆達爾擔心演出組的人馬開演前會病倒,但是看他們一個個拿魔藥當水,對自己用了一個又一個能迅速暖和起來的魔法,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就不做多餘的擔憂了,身體是自己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旁人插不了嘴。

當所有人都在忙活的時候,閒著的那個就特別扎眼。不平衡的演員們讓海姆達爾給他們對臺詞,隆梅爾覺得很有意思就在旁邊看著,劇本里面的人物你來我往說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隆梅爾聽了半天一句都沒明白。

就在某爸研究劇本的時候卡捷寧教授慢吞吞地踱著步子走進劇場,在場的演出人員吃驚不小,大部分的演出者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外借人員也都是古鎮上的居民,這裡的人們對山頂那座魔法學校裡的老師並不陌生,何況擔任了幾十年的榮譽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