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太多的疑問要問,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默默無語。
〃你為什麼要給梁希松打電話?你不是一直躲著他嗎?〃
她還是無語。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好像要告訴我什麼,我已經從你的眼中看出來了,但每次你都不說……〃
〃唉!〃那我已經再熟悉不過的嘆息又飄然而至。
〃你為什麼總是嘆息?你的心裡一定有很大的痛苦,如果你相信我就說出來吧!〃
突然,她的眼睛再次閃爍,一滴淚滑落下來。我的心立刻軟了:〃對不起,我太心急了,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想說的話就慢慢說吧,我在聽!〃
她的身子開始飄動起來,她的眼裡也多了色彩,看來,她真的打算開口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這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我大驚失色,盯著微微晃動的門不知所措,待我再回頭時她已經不見了。〃是我,小蘇,快開門!〃是梁希松的聲音。
我滿懷失落地開啟門,看到梁希松正一臉驚慌地站在門外。
〃你在和誰說話?〃他直視著我,生怕我會否認。
我連忙矢口否認:〃沒……可能說夢話了吧!〃
〃你不是在做夢。〃他突然把頭轉向一邊,表情有些怪異。
我不理會他的猜疑,近乎自言自語地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小溪死了,真的死了!〃我受到自己的感染,幾乎要落下淚來。
〃不要胡思亂想了!〃梁希松沒再追究,拍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的心事更重了。
我身心疲憊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窗玻璃,回憶著剛才的一幕,想到了小溪,不覺間淚就來了。
三十二、地下室的第一天
今天假期結束了,看來大家的心情不錯,老K一路哼著小調。
我們下車後直奔病房樓的地下室,這是科長的決定。
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時,我故意大聲地道:〃科長,你覺得我們在這裡得幹多長時間呀?〃
沒想到當時大家正逐步進入內心恐懼的狀態,我的聲音似空谷足音,使得他們齊刷刷地打了個冷戰。老K憤怒地白了我一眼:〃你吃錯藥了?〃
科長也忍無可忍了:〃我說你小子是咋回事?是不是早晨吃飯撐著了?一驚一乍的!〃
其實我就是想讓裡面的田嶺聽到我們的談話好迅速地隱藏起來,一是為了我們的〃君子協定〃,再就是以現在眾人的狀態,要真來個〃人嚇人〃非得倒下一片不可。
說話間我們已進入到地下室,裡面空蕩蕩的。我下意識地朝停屍房的方向看了看,靜悄悄的,很顯然,田嶺不在,或者是即便在,大概也收到了我的資訊藏了起來。
老K一行人則帶著初來乍到的驚訝神態環視四周,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揭開這裡的神秘面紗。科長則拿出本子來準備安排工作。
老K率先感嘆:〃好傢伙,莫不是來到了陰曹地府,大白天的陰森森的,怪嚇人的!〃
沒人敢附和他的話,只是不停地巡視四周。我們幾個人緊密團結在科長周圍,不停交換著位置轉動著身體,似乎共同抵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
最後科長下令:〃我們幾個負責室外,小蘇和老K你們倆最年輕,負責室內!〃
當然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室外和室內的劃分標準,我倒無所謂,老K卻不成了,一蹦老高,早已將剛才的恐懼忘了:〃我不幹,年輕就該去送死呀!〃看來利益面前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此話一點不假!
看來科長對於這一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於是使出全身力氣來做垂死掙扎:〃這是命令!不能挑三揀四的,你看人家小蘇那態度!〃這時老K使出渾身力氣白了我一眼,使我的精神大受創傷。
然後科長開始做安撫工作:〃再說了,我們是一個團體,出了危險誰也跑不了,不存在什麼送死不送死的問題!〃
〃反正我不去!〃老K大義凜然,宣佈了科長決定的失敗,然後丟擲一句令眾人窒息、令科長致命的一句話:〃你為什麼不去?〃
〃我要統領大局!〃科長臨危不亂,然後用眼掃視四周,希望有一位高風亮節的人能夠站出來解他的後顧之憂。可事實令他失望透頂,其餘幾人全都紋絲不動。
最後科長無奈地宣佈:〃室內由我和小蘇來負責!〃
然後憤怒地大吼一聲:〃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