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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周沒有一個人影。我大聲的呼喊:“宛宛——宛宛——”宛宛,如果你已經成鬼,請不要離開我。我願意和你在一起,願意夜夜被你的魂魄糾纏。宛宛,你的心事還沒有告訴我,宛宛,我不想你走啊,不想你走啊……

嗓子忽然嘶啞了,我扶住山邊一株大樹,但覺說不出的苦痛。前塵往事齊齊翻滾在腦海中,幽州的雪夜,父親死前蒼白的臉色,宛宛在溪邊洗衣服時的笑容,小蝶嗚咽的齒痕……我的親人們都一個個離開了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就是流浪的孤魂,不知道為何生?為何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從何而來,更不知道自己終將走向何方……我嘶啞的叫著,猶如黑夜中一匹最孤寂的野狼。

第十五章 解夢

自從金山寺一夜後,我再也沒有夢到宛宛。但是我心中的謎團,並沒有解開。元宵節未到之時,周羅喉已經給我下了新命令,要我訓練一群新兵。

原來任忠指的小馬駒就是這個。周羅喉帶著我巡視長江防線時,淡淡的道:“這群新兵不是普通人。這個燙手山芋誰都不願意接,任忠丟給你,我希望你能作出成績來。”

我好奇的問:“他們都是什麼人?”

“他們都是陳國的世家子,學文不上路,偏生喜歡生事,要來學武。”周羅喉微微一笑:“裡面有今上的兩個侄孫陳顯、陳慶;有謝家二公子謝悠寧,也是個鬼靈精怪的傢伙;還有蕭世廉的小兒子,也就是蕭大將軍的孫子蕭平,是個好勇鬥狠的孩子……有點象我十五歲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我心中明白了:原來是群公子哥兒。我忍不住問:“大將軍,您覺得我去訓練他們合適嗎?”

周羅喉斜眼看著我:“有什麼不合適?他們中最大的不過比你大三、四歲,最小的大概比你大一、兩歲。對了,你什麼時候滿十五歲?”

我咕噥道:“應該是元宵節吧。我也記不清楚自己的生辰八字,就記得小時侯爹爹會給我舀好大一碗元宵。對了,應該是元宵節,因為我孃親就是生我的時候死了,所以我從來沒有吃過生辰飯。爹爹說我的生辰日就是母難日。”

周羅喉看看我,他的聲音放得溫和了許多:“既然這樣,元宵節的時候,我讓府裡專門為你做一桌吧,祭奠你的孃親。”

我心中湧過一股暖流,大將軍,大將軍,我暗暗唸叨:如果今生有幸,老天請讓我羅藝追隨大將軍一輩子。

我單獨回到水師營的時候,連老杜都知道我要訓練一群少爺兵了。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小胡人,你去趟江州,不但折了老婆本,還中了邪,居然接了這麼趟苦差。告訴你,少爺兵不好訓,看他們怎麼折騰你這個鄉下佬吧。”

我不喜歡他提中邪這件事情,便道:“都是爹孃生的,誰還三頭六臂不成?對了,你彆嘴裡嘮叨什麼邪,我聽夠了。”

老杜摟住我肩膀:“你別不高興。老哥哥我是真心為你好。告訴你,老和尚也就唸點傻經,真正的明眼人在鎮江街上,讓袁大師幫你解夢看相吧。”

我被老杜和三四個士兵拉著到街面上找“袁大師”,街坊都說袁大師大年夜就沒出來做生意了。我們尋到他的家,在一個小巷子的小屋子內,老杜一邊拍門,一邊扯著嗓子叫:“袁老頭,袁老頭,生意上門了,快點出來!再不出來,我拆了你的門板!”

門“吱呀”一聲開了,房內站著一個青年,一雙眼睛含著精光。我們都嚇了一跳,老杜一把推開青年:“走開!袁老頭呢?”

青年道:“各位,我爺爺回鄉下去了。在下袁笑天,不知道能否為各位效勞。”

我冷冷看著袁笑天,他大約二十來歲,青衫黑鞋,但面孔陌生:“你是袁大師的侄兒?做什麼的?怎麼會來鎮江?”

他鎮定的道:“袁家世代以相術為生,在下自然也是相師。”

“為什麼口音帶北音?”

“將軍不是也帶北音麼?”他笑笑:“在下從小隨爺爺走南闖北,別說北音,什麼地方的話都能說得兩三句呢。”

“羅藝,別羅嗦了。你既然會相術,應該也會解夢,幫我們羅小將軍解解夢吧。”

袁笑天聽到“羅藝”二字,似乎有些驚訝。他看看我,溫言道:“將軍有何夢,需要解夢?能否詳細道來?”

我想了想,把老杜等人轟出門外,反手把門扣上,才面向袁笑天。他示意我坐到他的對面,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正好照到我的面孔。他卻坐在黑暗裡。我腦子裡有些混亂,便道:“我夢到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周圍有很多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