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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非常精壯,年紀在四十來歲左右。他一見我,就行禮道:“張之隨見過羅將軍。”

我抱拳還禮:“張先生好!羅某來錢唐郡之前,周大將軍有交代,要請張先生協助在下訓練新軍,沒想到您這麼早就來了。”

張之隨笑了笑:“您這兒兵馬未到,大將軍的書函已經到了草民這裡。羅將軍,您想訓練什麼樣的新軍呢?”

我當即道:“航船,羅某想要一支特殊的船隊,足以在錢唐潮中航行!”

張之隨面色一變:“這是周大將軍的意思?”

“正是。”

張之隨長嘆了口氣:“草民明白了。”

第十二章 新軍

新軍的訓練並不複雜。我曾經想過把隊伍重新打散,組建新的分隊,但是考慮一段時間後,我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因為軍隊不比文職,士兵們的性命和勇氣都交託到他們信任的上司身上。如果他們不信任自己的領頭人,這支軍隊就廢掉了。這次新軍訓練主要是為了適應戰船在大風浪下的航行,我根據周大將軍的建議,按照每一個士兵的職能進行培訓,譬如劃漿手,包括前劃漿和後划槳;又譬如掌舵手;再譬如攻擊手,包括投擲手和弓箭手。

張之隨不贊成用弄潮的方式訓練士兵的水下技能,他的回答很簡單:“羅將軍,您大概不知道,連周大將軍也後悔年輕時候太孟浪。弄潮這東西,不過是年輕人意氣之爭,對航行本身沒有太大的幫助。”

張之隨據說年輕時候也是弄潮兒,如今年紀大了,更加謹慎。我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都需要學習新知識,對於張之隨的意見,以及他推薦的平民造船師傅都十分尊重。這樣以來,新軍訓練和造船都進行得比較順利。

天氣漸漸寒冷,深秋時節,新軍營忽地在一個晚上炸了鍋般喧囂起來。羅嶺來找我時,大聲道:“爺,薛正他們在鬧呢,和倉官打起來了,說他剋扣士兵軍糧。”

我前一個晚上為了和張之隨討論造船的問題,睡得很晚,這時正在補覺。一聽這話,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剋扣軍糧?誰敢?”

我急忙趕到薛正的投擲營,薛正手中一個大碗,口中嚷嚷著江州話,口音又硬又重。看見我的臉,薛正更加激動,把碗伸到我鼻子前道:“將軍,您看看!您看看!憑什麼剋扣爺們的軍糧!”

我接過他的碗,裡面是白米飯,但除了白色的米粒外,還夾雜著紅色的顆粒。我詫異,伸指掰了一塊嚐嚐:“有點甜啊!怎麼啦?”

薛正驚訝的瞪著我:“怎麼啦?羅將軍,這狗頭在大米里面摻了甘薯!”

我這才醒悟過來。南人不象北人,他們喜歡吃大米,如果摻了甘薯,就說明大米不夠。我從小貧困,吃什麼都沒講究,有得吃就行。但薛正這些江州兵是從魚米之鄉過來,又一向學習任忠斂財,並沒吃過太多苦頭。由於錢唐潮的關係,我們最近吃的都是海魚,江州兵們前些日子就因為吃海魚的緣故拉肚子了。

我喝道:“摻了紅薯又怎麼啦?你這輩子沒餓過肚子是不是?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我命倉官到我的營中來,走得幾步,又吩咐薛正:“你們水土不服,我是清楚的。但是你是領軍之人,遇到事情先嚷起來,以後怎麼帶兵?以後再有這種事情,我不管誰對誰錯,先打你二十軍棍再說!”

薛正惶恐起來,忙躬身答是。

倉官隨我來到中軍營,我讓左右退下,看著他道:“怎麼回事情?你說吧。”

倉官面色黯淡:“羅將軍,您是明白人。小人怎麼敢剋扣軍糧?”

我心頭一寒:“真的存糧不夠?”

倉官小聲道:“羅將軍,大陳已經連續兩年欠缺春耕了。”

我大為驚訝:“不是說大陳存糧很豐富嗎?”

倉官尷尬道:“能豐富到哪裡去?素日正常收成,也只能應付兩、三年一出的天災,何況這兩年隋軍不斷擾亂沿江的耕種?紅薯還是補種的,這個東西濫賤,種種還能填飽肚子。新軍的軍糧摻紅薯是真,總不能在前線的軍糧裡摻甘薯,那可就真的翻天了。”

我後背的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如果真的全線開戰,真的全線開戰,大陳的軍隊會不會在一夜之間全部崩潰?我還來不及擔憂,朝廷忽然傳來訊息,說皇上任命了謝悠寧為內廷副侍衛長,這樣我不在朝廷的日子,所有內廷工作由謝悠寧全面負責。這樣的任命所以拖這麼久,據說是謝悠寧一直推辭的結果。世家子們認為封爵是正道,而擔任實職是一樁卑下且不討好的工作。幸好謝三公子在朝廷的教育下,終於勉強同意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