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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快隨我去檢視。”

這位公子名叫姬角,是當今衛國國君之子,是以熟識宮中器物,若有人僭越禮儀,定非小事,當下恨不得飛到上游去看個究竟。兩人匆匆上岸,為慶軻取新衣的僕從也剛好到了。那公子角令一僕先去打探情況。他和慶軻在蒯席上,用汗巾速速擦開了身子,僕從們伺候他二人穿戴整齊了,即刻快步折返上行。

待回到兩人臨水飲宴處時,那個打探的飛奔來報:“啟稟公子,是君上親臨。”公子聞言,如釋重負,道:“我還以為有亂臣賊子僭禮作亂,未料想是君上來了。”心中詫異道:“君父為何突然也想起來此呢?”轉而看慶軻,說道:“你回衛國也一月了,我幾次向君上舉薦,卻不知何故,君上總不召見,現天賜良機,我們快去。”

慶軻大為興奮,在家中已蝸居月餘,雖然公子每日裡供給衣食甚為豐厚,但卻總盼早日為國君所用。未料想今日上巳郊遊,竟可在這濮水之濱見到國君,若能見用,也猶如姜太公當年渭水釣魚故事,必定也成為一段國君求才佳話。

公子角攜慶軻上行,河水兩邊的呼喊聲時斷斷續續,遠遠望去,旌旗飄揚,甲杖森森。又走多時,見玉輦華蓋,想必國君應在附近水邊。公子角駐足,囑慶軻道:“我先去拜見君上,汝先在此等候,勿要離開。”慶軻敬諾。

那公子角正待要進去,卻被如牆而立的衛士們攔住,其中一人大聲喝道:“什麼人?”那公子一擺衣袖,拿起腰間玉玦,衝衛士一晃,怒斥道:“瞎了眼,連本公子也不認識!快去稟報,說公子姬角求見。”那些兵士顯然是從別處調來,是以不認得,但看公子衣著華麗,像個皇室貴胄,又有皇家稀世玉玦,定當不是冒充的,正要去通報,可巧出來一老臣,這老臣身材臃腫,肥頭大耳,可知養尊處優已久,濃眉大眼,令人倍覺憨厚可親。那老臣見一眾衛士圍著一人,上前一看,卻見是公子,馬上跪倒拜道:“老臣王義叩見公子。”那幫衛士現見老臣拜叩,方知此人真是公子,也一同拜倒。“你們也無須通報了。”王義向衛士語氣溫和地吩咐。“是!”眾衛士領命,各自歸位。王義又向公子角施禮,畢恭畢敬道:“請公子隨我來。”公子角嗯了一聲,他一向對這個老臣沒好感。

兩人來到國君面前,王義退去,公子上前跪拜,國君並不搭理,只管取觴斟酒。公子角亦不敢私自起身,只好仍跪拜在地。只見國君他左手提右袖,右手輕輕將觴放入河面上,酒觴隨著蜿蜒流水而起伏漂流,等候在沿河的官員隨撈隨飲,歡聲雷動,國君捻鬚大笑。公子察言觀色,忙趁此時再拜,曰:“君父,兒臣來遲知罪,願領責罰。”國君方才看了他一眼,聲色威嚴道:“整日裡東遊西逛,今日反倒來遲。罷了,平身吧。”

公子自覺腿腳麻木,難以一時起身,索性接著說:“君父,兒臣前些時日舉薦之人,現正在此處,等候召見。”國君一楞:“你何時舉薦的?是何人?”顯然國君已忘記此事。公子角只好再稟曰:“是慶軻,剛才兒臣即是與他一起。此人學識淵博,又心懷大志,想為國效力。懇請父君一見。”

那國君頷首道:“你能時刻記得為國家選賢,君父十分欣慰。不過寡人今日上巳節出遊,他如有何治國良策,他日入宮再說不遲。”

公子暗忖若錯過此次機會,不知又得待到幾時,便道:“這慶軻,真乃一奇人,適才與兒臣喝酒時,竟能由飲食而得出治國之策。此人甚為儒雅,絕不會攪了君父遊玩興致。”那國君想了片刻,說:“由飲食談治國,寡人聞所未聞,倒也新鮮。來人,召慶軻覲見。”衛士領命去了,公子角大喜,拜道:“多謝君父”。

須臾間,慶軻已來到面前,伏地拜道:“慶軻拜見君上。”那國君打量再三,道:“公子角推薦之人果然一表非凡。平身,賜座。”慶軻謝過起身,那老臣見國君賞識,忙避席道:“請慶軻先生坐此上席。”國君捋須點頭,慶軻謝過王義,跪坐於單席上。公子角暗喜,單席本為位高權重大臣和德高望重之人單設,慶軻甫見國君,還未進言,即有老臣讓了單席,可喜。只不過……不知道這老傢伙何以如此爽快?用眼來瞟那王義,只見他去和同僚坐了連席,連席即是一張席子上連坐三四人,那王義坦然入座,並不見有何尷尬,“難得王義如此平易。”公子角心裡對王義不像從前那麼排斥了。

慶軻這次抬眼,只見這國君金冠繡服,一身燦爛,腰間玉鉤精美,玉佩叮噹,往面上看去,卻是生得眉眼下傾,口鼻歪斜,一副無賴痞子相。心下立時覺得冷了,但又心懷一絲希望,也許人不可貌相?

“寡人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