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這樣吧,嚴媽媽,您上柳管事那裡按大丫頭的例,領兩年的工錢,就算是雲杏姑娘在咱家打了個短工……”
樓易這麼做已經是十分寬厚了,要知道,國師府的待遇一向非常高,大丫頭更了不得,一個月能拿五兩銀子的月俸,一年就是六十兩,兩年一百二十兩,絕對夠普通老百姓置辦一份兒不菲的家業好好過日子。
可是,樓易這麼體貼,人家卻不一定要領情。
雲杏的臉色一白,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抱頭痛哭道:“少爺,可是雲杏哪裡做的不好?您,您不要趕雲杏走,如今雲杏父母雙亡,一個親人也沒有了,要是您再趕走雲杏,雲杏真的沒法子活下去啊!”
樓易心裡堵得難受,可是,這麼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孩子,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難不成,還要找衙門裡的人來把人弄走?那樣的話,估計明天就會傳出國師的弟子欺負弱質女流的流言,他無所謂,可現在朝裡局面有點兒複雜,老爺子麻煩一大堆,他就別跟著添亂了。
樓易糾結得難受,丁峰卻終於忍不住偷笑出聲,雖然只是一聲,可還是差點兒把樓易給氣瘋了,惡狠狠瞪著丁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樓易眼珠子一轉,也許是急昏了頭,居然給冒出個轉移禍端的主意:“咳,雲杏姑娘,其實當時我是代替丁峰丁公子把你買下來的,你應該認的少爺不是我,是他才對。”
一句話,不但云杏停止哭聲,愕然地抬頭看著比樓易相貌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兒的丁峰,就連嚴媽媽都傻了。
更別說丁峰,他的笑意還沒從臉上褪去,就像被逼著吞掉只蒼蠅一般,狠狠地瞪了樓易一眼,怒道:“你胡說什麼?”
“怎麼是胡說?”樓易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笑道,“當時你受了重傷,急需醫治,我買下雲杏,可全是為了你,所以,當然是替你買的。”他這話一點兒沒錯,本來就是為了丁峰,“再說,這麼長時間雲杏都在丁府,她當然是丁府的人。”
樓易把‘頂府’兩個字咬得清清楚楚,對頂府樓府根本形同一家分毫不提。
丁峰一下子蔫了,本來是想看熱鬧,可別把自己繞進去,急忙拉著小樓低聲道:“小樓,你別亂來,你明明知道,咱們國師府裡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就是買來的也要調查清楚身家背景,考察好長時間才能得用,這個雲杏,暫時留下來幾日到沒什麼,可是,真買回家,我看她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要是衝撞了什麼要緊的地方,老爺子非得急了不可!”
“有什麼關係,這不都呆了一年多了,也沒出事兒……”樓易的聲音越來越低,沒錯,雲杏是在家裡呆了一年多,可是這一年多老爺子和他們幾個都不在,府裡又沒重要的東西,當然沒關係,可現在大傢伙要在京城定居了,下人自是都要清理一遍,這些日子,雖然老爺子沒管,可幾個老管家把府裡上上下下篩了好幾回,打發走十多個新來的下人,這時候,哪能隨便添人?
“我看,你先把人留在你們這個小莊裡算了,嚴媽媽說得不錯,這人真不能在我府裡,我那兒離國師府太近。”
樓易大是頭痛,遲疑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要真把這麼個不省心的女人留下,萬一帶壞了他們府裡的人,尤其是年紀最小的福兒……樓易打了個冷顫,一搖頭,眼角兒的餘光正好看見自家未來娘子跟她的貼身丫頭孟妮兒一邊說話一邊往這邊走,急忙幾步過去,嘀嘀咕咕,把這事兒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說得小茹登時樂了。
小茹衝樓易點點頭,安撫地笑了笑,扶著孟妮兒的手走過來,先和丁峰互相見禮,然後板著臉對雲杏道:“既然雲杏姑娘一心想留下,我們這兒到也缺人手,我現在問一句,您是不是認定我們家小樓哥買了你?”
雲杏怔了怔,其實,她這會兒也有些遲疑,總覺得和樓易比,丁峰更讓人動心,可是,這話不能這麼說,只好點點頭,嬌嬌弱弱地道:“少夫人,少爺買了雲杏,雲杏就是少爺的人了,求少夫人給口飯吃。”
小茹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啊,你好好的良家子不做,非要上杆子當人家的奴婢,她也沒必要拿出善心來晾曬:“孟妮兒,既然如此,那你帶雲杏去李管事那裡簽了賣身契……嗯,雲杏還在孝期,就先別伺候少爺了,省得衝撞了,聽嚴媽媽說,你慣會擺弄花草的,那就先打理下園子吧,等出了孝,再另外做安排。”
“是,少夫人。”孟妮兒眼裡流露出一點兒笑意,卻帶著一臉溫和,一本正經地道,“雲杏妹妹,跟我走吧。”
雲杏腦袋一暈,還要籤賣身契?她身體忍不住顫了顫,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