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地吞下去,頓時便眉開眼笑,那饞嘴兒的小模樣,惹得公孫止愛不釋手。
樓老太卻是看著小豆丁有些發愁:“老爺子,您說說,樓易和我媳婦是不是對這孩子太嬌慣了,你看看,這穿的用的吃的喝的都這般精細且不說,整日裡孩子說什麼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會不會把孩子慣壞了……咱們大夏朝也有抱孫不抱子的規矩,我看,得讓樓易那小子重新學一學。”
公孫止一怔,失笑搖頭道:“老夫人您別操心,我看咱們凡哥兒規矩好著呢,你瞅瞅,上了桌兒從來都等長輩們開吃吃飯,他才動勺子,而且,也不哭鬧,更不用大人喂,還不挑食,這孩子被教養得多好啊。”
正說著,凡哥兒就伸手握著小木勺子,給老太太舀了一勺雞湯,還遞到老太太嘴邊兒:“奶奶……喝……”雖然孩子的手還很小,可握住的勺子穩穩當當的,一點兒汁水都沒流到桌子上,樓家老太太登時樂了,一口把雞湯吞下,摟住小寶貝兒一通猛親,一口一個乖孫,寶貝兒,哪還記得自個兒剛才在憂慮些什麼!
公孫止笑了笑,眼睛裡閃過一抹欣慰,雖然樓易寵自個兒兒子寵得不像話,可小茹卻很有分寸,該教的規矩,從孩子剛能聽懂話就開始教導了,那些貼布畫冊,小兒書什麼的,畫的都好,有趣又簡單,憑公孫止的水平,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小茹對教養孩子很有一套,所以,他也就不曾多管,由著小樓去溺愛孩子。
對孩子撒手不管,全讓下人們去做,讓孩子放養似的長大,那絕對是省心省力,親自養育孩子,關注他們的衣食住行,擔心他們的學業品性,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讓孩子過得好,長得好,像孟母三遷那般,一心一意給孩子創造最適合生長的環境,兩者雖然同是養育孩子,需要花費的心力,可不能同日而語,養育出來的孩子,恐怕也要大不一樣的。
公孫止一邊兒吃著雞肉,品著猴兒酒的香味兒,一邊撫須開始想自個兒當初是怎麼帶丁峰和樓易的,樓易和丁峰到自己身邊兒的時候,說大不大,還不到十歲,可說小也不小了,正是喜歡調皮搗亂的時候,兩個小子的身子骨還不大好,兩個人都是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弄得自己整夜整夜睡不好覺,生怕一個不注意,兩個小傢伙再出什麼事兒。
公孫止大半輩子,那就沒養過孩子,你不能說他書讀得好,人有本事,他就天生會養孩子,一開始,也是手忙腳亂,再加上戰戰兢兢,而且,兩個孩子都是沒了父母的,他擔心放開手兒讓府裡的下人們照顧,會影響孩子的心智,就只願意自個兒帶著,那真是穿衣吃飯學習,樣樣都要親力親為,一代帝師,那是又當爹又當媽,可比別的父母辛苦多了,所以,也難怪丁峰和樓易被養得健健康康,對他這個師傅就像親爹一樣,還沒有因為從小沒父母而長成歪瓜裂棗。
這一輩子,丁峰和樓易遇見公孫止,絕對是最大的幸運!
當然,也許在公孫止大國師心裡,能有丁峰和樓易這兩個寶貝徒弟,也是人生幸事。
兩位老人聽著雨聲,慢慢喝粥吃飯,樓家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說一些家裡的雜事,公孫止偶爾也應和幾句,說說樓易小時候的事兒,不過,大多數時候只是微笑著耐心傾聽。
以前老太太在公孫止面前總免不了有些拘束,後來兩位老人相處得久了,老太太到放開了,只把公孫止當親人一般,有空就在他面前絮叨幾句閒話,兩個老人雖然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相處到是和諧,畢竟有樓易這個共同的話題,如今還有了凡哥兒。
“哎,不知道我家媳婦最近在搗鼓什麼,她說要做什麼實驗……只是年輕人的事兒,我這個老太婆也鬧不懂,可天天把自己悶在庫房裡,飯也不好好吃,竟拿著那些琉璃玩耍,那些東西一看就金貴得很,哪能天天拿在手裡玩啊,我聽曉燕說,她還放在火上燒,萬一弄壞了,那得多少錢,更別說那東西看起來那麼尖利,一個不好,刮傷了自個兒,可怎麼了得!”
望著樓家老太太一臉糾結的表情,公孫止笑了:“我聽曉燕說,小茹是想要制什麼藥,隔行如隔山,咱們都不是大夫,看不懂她在幹什麼也正常,孩子們大了,就得撇開手讓她們闖闖,別操心了,小茹那孩子一向穩重,沒事兒的,再說,她製藥是好事兒啊,小茹那孩子醫術高明,說不定還真能弄出一些靈丹妙藥來,到時候咱們大夏朝的所有老百姓都受益。”
老太太咕噥了幾句,還是有些擔心自家兒媳婦熬壞了身子,最近幾天,她已經讓曉燕夜夜煮人參雞湯,給媳婦養身子,也叮囑了小茹,要她按時睡覺,不許弄到深更半夜,到把小茹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