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的。
剛才試圖借燕淮南嘲諷聞涼時,他是怒上心頭,顧不上那麼多,這會兒被揍蔫了,冷靜下來,他才開始知道怕。
他後退一步,哆嗦了起來:“幹、幹嘛!”
燕淮南的嗓音裡沒有絲毫情緒,他緩緩道:“時間已經很晚了,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大概有二十分鐘車程,需要我們送你嗎?”
林陽:“…………”
林陽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噎死他。
這他媽是關心他嗎?!這他媽是在關心他嗎?!這就差直說讓他快點滾了!!
林陽快氣瘋了,他大喘著氣,每喘一口就覺得臉上扯著疼。
可讓他再罵,多少就有點無能狂怒的味道了,更何況對著燕淮南他也不敢再繼續罵下去,沒錯他就是有這麼慫!
於是林陽咬咬牙,惡狠狠朝地上吐了口血水,瞪了聞涼一眼,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走,背影十分踉蹌。
林陽一走,燕淮南就轉身扶著聞涼的肩膀,皺著眉,嚴肅地檢視他渾身上下。
“我沒事。”聞涼垂下頭道。
怎麼可能沒事。
雖說聞涼剛才是單方面暴揍對方,可他下手重,手背關節處多少有幾處擦傷。
而且明明剛才揍人時動作那麼激烈,聞涼的手卻是冰涼的。
燕淮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捂了捂聞涼的手,語氣嚴肅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你們怎麼吵起來的?”
聞涼搖了搖頭,情緒很淡:“是一些私事,抱歉,把你也給扯了進來。”
他抽回了手,道:“燕總,溫泉我就不泡了,您——”
“你覺得我現在還會有心情一個人去泡溫泉嗎?”
燕淮南二話不說,避開聞涼手上擦傷的地方,將聞涼的手重新執了過來,帶他朝酒店走了回去。
*
碘伏棉籤和創口貼是問酒店前臺要來的。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相對而坐,燕淮南小心翼翼處理好聞涼手上的傷口,將創口貼一張一張工整地貼上。
整個過程中,聞涼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等到最後一張創口貼也貼好,燕淮南握著聞涼的手,抬眸看他。
青年直到此時此刻都一直垂著眸,沒有看過他一眼。
這種得不到視線回應的感覺讓燕淮南有些焦灼,他低聲問道:“真的不願意談談嗎?”
聞涼動了動唇,沒說話。
燕淮南竟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理論上來講,底下員工遇到了這種事件,該給的關懷給到位,對方如果不願意再談,那麼燕淮南也就差不多該止住。
可是聞涼畢竟不是“普通員工”。
燕淮南抿唇,想再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放棄,又根本放心不下。
這種煎熬的感覺讓他僵持在了那裡,和聞涼一同陷入了靜默。
片刻後,聞涼動了動。
他輕聲問道:“你剛才……聽清楚他說什麼了沒?”
燕淮南一愣,立刻道:“什麼?”
他是記得聞涼是在林陽說了一句話之後才徹底爆發的,然而剛才一切那麼混亂,那句話燕淮南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什麼“拒絕這麼多人”“看上”。
燕淮南斟酌了下,詢問道:“是感情方面的問題嗎?”
問出這個問題,他的心裡同時也泛上了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
聞涼抬起眸,終於看向了他。
他試圖在燕淮南疑惑又擔心的臉上尋找著蛛絲馬跡,卻什麼都沒找到。
這個男人,是真的沒聽清楚。
說不上是放心還是失望,聞涼扯了扯唇角,深吸一口氣,道:“……差不多吧,不過其實和我沒什麼關係,是那個人自己在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今晚……謝謝您,燕總。”
見燕淮南始終緊皺著眉頭,聞涼安撫道:“您放心,他不敢來找我報復的。”
“這種事防不勝防。”燕淮南沉聲道。
聞涼笑了:“那怎麼辦,難道您還要做我的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嗎?”
燕淮南一怔。
這一刻,他幾乎不假思索地開口想要說什麼,聞涼卻站起身,打斷了他,溫和道:“您放心,我有分寸,接下來這段時間我都會開車上下班的,而且那個人沒那麼大膽量,真的。”
語罷,聞涼拿起手機與換洗衣物,和平常一般笑著道:“我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