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客氣,誰叫我們是戰友呢!”老賀友好地和他握握手,轉身出去了。
陳沂生目送著老賀離去,回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此時的他什麼也不想考慮,只想美美再睡上一覺。在越南的那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他只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補上一補。可是還沒等他看清周公長得是什麼樣子。一側的牆壁就“嘭嘭”響了起來。
“陳沂生,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滾過來!”隔壁傳來一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老連長?”陳沂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滾帶爬撲到牆邊,拍著牆壁問道:“是老連長嗎?”
“裝什麼糊塗!”隔壁的徐軍“嘿嘿”笑道,“我和袁光在這裡日盼夜盼,就盼著你小子能進來團聚,呵呵!你小子還真是禁不住唸叨。”
“老連長......”陳沂生一陣心酸,手指緊緊摳在牆上,淚水在眼窩裡打起轉轉......“老連長,我連累你了......”
隔壁一陣沉寂。
“老連長!”
“你小子......”隔壁的聲音斷斷續續,“說那些幹什麼......活著回來就好......就好......”緊接著就是一陣撫摸牆壁的聲音。
“陳沂生!你他媽欠了我一頓酒,不許耍賴,今天就給老子補上!”袁光的聲音也從隔壁傳來。
“連長?怎麼你也在這兒?”陳沂生此時的心情很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奶奶的,咱們不過就是幾天戰友的交情,可卻被你害得吃了這麼大的瓜落,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我請,我請!”老陳滿口答應。
“小李你作證,老陳他可是答應了!”袁光拍拍鐵門,“我說,你能不能把我和他關進一個窩?你說誰也瞧不見誰,這酒該怎麼喝?”
“袁連長!您就別難為我了,”小李道,“你們二人是沒什麼事了,可陳排長不行,上頭有命令。”
“啥命令?我們想看看老戰友都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他情況比較特殊,再委屈幾天吧!”
“行了老袁,你就別難為小同志了,咱就這麼將就吧!”徐軍說道。
“首長,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小李走了幾步,突然轉身說道,“我可是不知道你們喝酒啊!”
“老陳!”袁光從床下摸出一瓶白酒,貼著牆壁伸到柵欄外,遞到陳沂生所在牢房的鐵柵前,“你真有種,三十六個弟兄你給我帶回來十幾個。”
“連長,你這是誇我嗎?”
“他是誇你!”徐軍道,“照咱們原先的想法,一個都回不來。對了,你是怎麼找到越南人防守漏洞的?”
“也沒啥,”陳沂生咬開酒瓶喝了一口,“我去的時候就注意過那條河。這麼急的河是根本不能在水中佈雷的,而且這條河也沒辦法走大部隊,所以越南人就沒太注意這裡。不過對我們這幾個人來講,那就再好不過了。”
“越南人也是記吃不記打,在這條河上接二連三地吃虧,他們也不多長個記性。”徐軍說道。
“絕對不是!”老陳搖搖頭,“老連長,咱可不能小瞧他們。要不是越軍現在後勤補給負擔過重,他根本就不會壓縮兵力。這還是我在越南走了幾圈才發現的問題。”
“耶喝!你小子長了能耐啦?敢反駁我?”
“瞧您生氣了不是?”陳沂生“嘿嘿”一笑,“我這幾下子還不是您教的,我就是孫悟空,也跳不出你這如來佛的手掌心不是?”
“少拍馬屁!”徐軍不滿地咕噥一句。
“對了老連長,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擅自行動的人是我,這和你們沒關係,為啥把你們也弄進來了?照理說,就是你們有責任,也沒必要罰得這麼重吧?”
“你知道個啥?”袁光嘆口氣,“營長為了救你,情緒有點失控。結果就被人說成了是威脅上級......嗨!你這輩子欠營長的可就欠大了。”
“老連長......”陳沂生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說那些幹啥?”徐軍拍拍牆,“嘿嘿”笑道,“不管怎麼說,老陳活著回來啦!我這個罪也沒白遭,也算是對得起那些死在越南的戰友了。”
“營長!”袁光說道,“不瞞你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啥問題?”
“我總想:咱們這幾個人的行為,嚴格地說都不能算是標準的軍人,對吧?”
“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是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