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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也知道當年她常到這兒來摘梅,卻沒想到這麼多,只以為是她的孃親喜歡,而她不喜歡,所以一旦她的孃親過世,她就不用再勉強來摘梅了。”

“如果不喜歡,她會直接說出口,在這方面,雁雁是很爽直的。”

司馬青嵐不由得再次沉默了好半晌。

究竟是為什麼李慕白會比他更瞭解聶冬雁呢?

“李公子,倘若可以的話,能否請你告訴我,你為何會想到要先去祭拜麼妹的親孃呢?是因為她把心事都告訴你了嗎?”

柔和的眼瞳浮上一抹困惑。“司馬公子問這……”

“不必管我為何問這個問題,請告訴我,李公子,”司馬青嵐認真地盯住他。“她早就把所有的心事全吐露予你知曉了嗎?”

更疑惑地注視對方片刻後,李慕白方始慢條靳理地說:“並沒有,她前兩天才將所有的事告知於我,在這之前,我僅知岳母業已過世,而情薄的岳父在三個月後便將杏夫人扶為正室。”

“那麼,既然你什麼都不清楚,”司馬青嵐略顯急迫的追問,“為何能想到那一點?”語氣中甚至有點質問的味道。

因對方那種尖銳的口氣,李慕白不禁愣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悟地深深睇視他一眼,然後移開視線望回池水。

“因為她的語氣告訴我她心裡有份哀傷,而這份哀傷是因過世的岳母而來的,最重要的是,她那份哀傷並非懷念親人的哀傷,而是帶有怨懟的哀傷,知道這一點,再稍微作點推測,結論便八九不離十了。”

哀傷?怨懟?

“但……但……”司馬青嵐聽得傻了。“為何你能說得這般輕鬆,而與她相識七年的我反而一點也聽不出來?”現在他的口氣簡直像是在抗議了。

“因為你從不曾受過傷,所以看不見別人的傷口,也感受不到別人的傷痛。”李慕白嘆息似的輕語。“而且受創越重的人傷口埋得越深,如果你看不見她的傷痕,表示她的創傷確實很沉重。”

受傷?

“我……不懂。”

這回李慕白僅只瞄他一眼,沒有再作出任何回答,司馬青嵐正待繼續追問,眼角一瞥,又收回追問的意圖,並移目望向廊橋盡頭,只見聶冬雁匆匆行來,臂彎上搭著一件厚實的長襖。

“算我拜託你好不好,慕白,不要老是這樣一件長袍穿了就出來到處亂晃嘛!”一近前來,聶冬雁便一邊抱怨,一邊把長襖披在李慕白身上,“我知道你不冷,可是人家看了會冷嘛!”用力一扯將前襟拉攏來,真的有點生氣了。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記得。”李慕白低柔的道歉。

“真的喔!”李慕白點頭,聶冬雁這才漾出甜蜜蜜的笑容來。“好,原諒你一次。”然後轉個眼,那好好聽的呢呢儂儂嗓音又不見了。“司馬大哥,你也來賞梅啊?”

司馬青嵐不禁有點發怔。那迷人的嗓音真是隻屬於李慕白一個人的嗎?

“司馬大哥?”

“嗯?”司馬青嵐驀而回神。“啊,是啊!我也是來賞梅的。”

“原來大家都喜歡梅花嘛!”聶冬雁高興地說,但當她的目光一沾及那幾株盛開的悔,神情突地又顯得有些黯然。“記得……我娘也是……”

“雁雁。”

“嗯……”聶冬雁心不在焉地回眸。“什麼?”

“剪幾枝梅回去插瓶好嗎?”李慕白輕輕細細地問。

“插瓶?”聶冬雁喃喃重複,驀而雙眸一亮,又精神起來了,“咦?你也喜歡插瓶嗎?好啊!好啊!”話落即一溜煙不見地跑去拿花剪。

才見她黯然,沒想到李慕白一句話就把她的魂給叫回來了,司馬青嵐正覺驚異,又聽得李慕白呼喚他。

“司馬公子。”

“李公子?”

“待會兒雁雁會不停的提到岳母的事,因為我對岳母瞭解不多,所以麻煩司馬公子能稍微配合一下,儘量讓她多談一點,說到好的,我們就讚歎,說到不好的,我們就幫她一起罵。”李慕白嘆息。“她悶在心裡太久了,不發洩出來就永遠無法釋懷。”

聞言,司馬青嵐不覺用古怪的眼神凝住他好片刻後,才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而且……”李慕白輕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藉這機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多瞭解雁雁一些。”

司馬青嵐不語,這種話他不好回答。

片刻後,聶冬雁忙碌地在那幾株梅樹問剪枝,李慕白與司馬青嵐則伴隨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