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百喬斷然扔下倆字,趁公孫雨施禮時,手從門框上拿開的當口,‘咣’地一聲把門重重地闔上,門板堪堪地貼著公孫雨的鼻尖顫了兩顫,公孫雨驚出一身冷汗。
“大人……”一直在旁的夥計從未見過平民見官時這種氣勢,尤其是見到公孫雨有些發白的臉色,不知是嚇的,還當是氣的,心裡就為房內這兩個不知深淺的漂亮公子擔憂起來,待會可別大發官威,雖說是天子腳下,只是這京城也不是百姓能說上話的,真要編排個罪名,抓一個兩個人還不是玩一樣。
“沒事,沒事!”公孫雨尷尬地摸摸鼻子,暗自慶幸他沒有再向前一寸,不然這挺直的鼻子就要遭殃了,為今之計就是想什麼法兒能把這個皇上親點的捕頭人選順利請回衙門。
本事大不大沒關係,會不會捉賊也沒關係,就當是養個閒人,反正朝廷的閒人多了去,也不差他一個,公孫雨看中的是他的靠山,皇上都發話了,有事自然是拳頭硬的來抗,到時真就是因辦案出了事,他只要把責任往裡面那人身上一推,皇上話說在那了,自然不會自打嘴巴,就是天塌下來,他也得找人給撐回去,到時有功公孫雨受賞,有過,反正是沒他啥事,只是要想個什麼法子呢?
把夥計打發走了,公孫雨就站在門外想輒,他就不信裡面的那位就不出來了,反正就是纏,也得把他纏回去給他當捕頭。
公孫雨正一籌莫展,在葉藍依的門前做好長期奮鬥的準備時,從外面腳步聲響起,剛剛出去的夥計帶著一人,又轉了進來。
看清那人相貌後,公孫雨眉峰蹙起,“你怎麼來了?”
公孫燁華換了一身月白錦緞長衫,外罩素白的絲質軟氅,把一柄白底黑字的摺扇搖得那是一個瀟灑,配上他輪廓分明,俊朗秀美的模樣,絕對是個會讓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都羞紅臉翩翩佳公子的俏模樣,只是前提是不看他扇面所題的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那四個突兀的大字,墨色粗濃,字型過大,三個字便佔了整個扇面,另一個字,更是寫到了背面,誇張地佔了整整一面。
“我怎麼不能來?”公孫燁華站到公孫雨身旁,用力扇了兩下,摺扇下墜著的兩柄小葉飛刀便隨著他的動作晃出丁丁當當的節奏。
“離我遠點!”公孫雨很有危險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他可不想被這個不知輕重的堂弟扇下的飛刀誤傷。
他這一退,便把房門的位置讓了出來,公孫燁華笑吟吟上前,輕叩門板。公孫雨想阻止已晚,便由著他,何況他心裡也想去敲那門。
百喬剛剛轉回床上躺下,就聽到門外兩人說話,本不想理,只是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卻似不知主人的不待見似的,一夜未曾好眠,剛剛睡下就被惱人地吵醒,小小的京兆尹算什麼?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吵她和皇后安寢,心頭火起,驀地起身,趿上鞋,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門前,把門猛力開啟,便見到門外自認瀟灑痞笑著的男人。
“你是何人?”百喬只拿白眼去看他,好在公孫燁華臉皮夠厚,若是換了公孫雨,早就無地自容了。
“你可識字?”公孫燁華答非所問,惹來百喬輕嗤,“識字最好,你可念得出這扇上寫的是什麼?”
言畢,便把摺扇的正面對著百喬輕搖,百喬不甘被人嘲笑不識字,便仔細念著:
“飛天神……”
公孫燁華及時將扇翻轉,背面朝向百喬,“捕……”
“百喬,請他進來!”始終未語的葉藍依終於是開了金口。
公孫燁華回身朝著目瞪口呆的堂兄得意地挑著眉,把一雙桃花眼飛的浪到了極點,藉著公孫燁華的光,公孫雨也厚著臉皮跟了進來。
“當日匆匆一別,已有三載,賢弟讓愚兄好生掛念。”公孫燁華神情激動,一進屋便給剛起身,站在床邊葉藍依一個大大的擁抱,即緊又實,躲閃不及,葉藍依雖未回抱,卻也未掙扎,看得百喬的小心肝就是一陣發緊,暗想:希望不要被皇上派來的暗衛看到才好。
當公孫燁華依依不捨地鬆開手臂後,百喬便倒了茶水遞到公孫燁華手中,同時隔在了他與皇后之間。
公孫燁華不疑有它,正好口渴得緊,便揚頭喝下,也不管茶水是不是放了一夜的隔夜涼茶。
至於那位京兆尹大人,別說是茶,從進屋所有人就當他是空氣一樣的忽視了,他也自得其樂。在心裡,這個一直被自己認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堂弟,似乎和這位少俠是舊識,說不定他一出馬,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自顧自地坐在桌旁,撿了個乾淨的杯子,倒了杯茶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