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現任的丞相,太尉彭茂邦皺皺眉說道:“照殿下適才所言,丞相在此次叛亂中牽扯頗深,甚至很可能疑為主謀之一,就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丞相等人?”
劉軒理所當然的回道:“自然應當罷職待審,豈有二話?”
彭茂邦有些擔心的說道:“殿下所言不差,然而丞相一職當有陛下親斷,罷免丞相也須陛下諭旨下詔方可,可陛下至今還未醒轉,臣等不好處置啊。”
龐興龍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太尉過於小心了,丞相涉嫌謀逆叛亂,此乃十惡不赦的大罪,豈有輕饒之理?”
劉軒笑著回應道:“兩位大人說的都有理,那以孤之見,不妨先行軟禁丞相及其朋黨,等待父皇好轉後再行下旨如何?”
“善。”彭茂邦和龐興龍一想都覺得很是妥當,反正也只是一道程式的問題,等到天子醒轉,那時就該禪位於太子了,到時還不是太子的一言之語罷了。
就在此時,詹事楊慎快步小跑進殿稟報道:“殿下,陛下已經清醒了,正在召見殿下。”
幾人霍然而起,劉軒這才注意到外面已經是天sè大亮,這個無論是對於劉軒個人還是中華聯邦的歷史而言都算是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劉軒氣宇軒昂的說道:“兩位卿家,也隨孤一同去覲見父皇吧。”
第二十三章 善後
片刻之後,已經整理一新,恢復原狀的椒房殿中,晨曦透進來的陽光中,劉軒見到了自己的父皇,這位一夜之間似乎蒼老憔悴到,面頰骨都乾枯的凹凸出來的天子陛下。劉軒這才想了起來,自己的父皇已經是一個五十餘歲的老人了,雖然在如今的聯邦這個年紀並不算是很老,但是對於身體一直不好的父皇來說,已經是一個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而昨天一晚發生的事情對於他這位老人家而言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軒兒你給我仔細的說說。”天子顯得十分疲倦的說道。
“父皇高亥等人狼子野心,早蓄異謀,乘母后分娩時,父皇無心它顧之機暴起難,意圖謀害兒臣,逼迫父皇另立新君。。。小部羽林金吾兩軍軍以朱禁城宿衛yīn為內應,封鎖朱禁城,又引外軍英武軍為策應,試圖謀逆亂上。。。高亥伏殺兒臣於玄武門之謀未果,悍然起軍圍攻東宮。。。兒臣僥倖逃得一劫,在趕赴護駕的東宮六率保護下殲滅叛軍大部。。。羽林、金吾也在兒臣與太尉和大將軍的聯合署名軍令下救駕平叛。。。高亥一黨等人恐懼酷刑,發生內訌,高亥已然成擒。。。”
聽完劉軒陸陸續續的講述後,天子沉默了良久,就在劉軒站立的腿腳發麻之時,天子才又虛弱的開口道:“來人,給太子和兩位卿家賜座。”
在劉軒等人安坐在宮女搬來的軟凳上後,天子再次開口道:“高亥此逆賊雖出朕的意料,但朕之思量,卻是朕往rì數十年縱容出來的。。。”
他緊緊裹著冬天才用的大裘,重新被安置在軟塌上,斜靠在榻上,用一種疲憊不堪的聲音慢慢道,透過描龍繪鳳藻井天窗,照在他身上的初陽,似乎並不能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溫暖。
“兒臣怎敢冒犯父皇,無非是逆賊作亂,剪除jiān佞而已。。。”劉軒有些惶恐的說道。
天子揮手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何冒犯可言,高亥一黨逆賊是朕登基以來姑息縱容培養起來的,朕雖非秦皇漢武一般的明君雄主,但是朕還沒有糊塗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自登基以來,朕就自知非是人主之資,再者朕身虛體弱,也無jīng力處理國事。雖曾有心,實乃無力。故才縱容高亥等閹宦。
高亥等人二十餘年所為,朕豈有一無所知之理。只不過是有心無力罷了。朕想華夏數千年傳承,聯邦二千年國運,劉氏八十八代帝業,總不會毀在朕的手裡,朕何須在節外生枝呢?只是沒想到,沒想到。。。”說道這,天子情緒激動地咳嗽了起來。
劉軒急忙上前為父皇輕撫後背,並遞上旁邊案几上的清茶,心裡卻是在有些腹誹:自己的這位父皇倒是想的挺美,自己偷懶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誰也無法想象擁有數千年曆史,傳承八十八代天子的中華聯邦會有崩潰的一天吧。
這是一個光榮的民族,這是一個古老的帝國,一個與羅馬帝國同時代帝國,在西方人難以理解的目光中從古老的兩千年前存在到至今,當羅馬的繼承者拜占庭都已經消亡了六個世紀之久,這個古老的國家卻依然矗立在世界之上,而且還在不斷地發展壯大著,甚至近百年前國力再次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