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著劇情發展。
“你這蠢貨,連路都走不好,真是該死!”男爵胸口劇烈起伏,衝著吉姆怒吼。
吉姆眼淚刷的流下來了,面對男爵的憤怒,他居然被嚇哭了,嘴裡胡亂說著:“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現在誰管你,場下貴族啼笑皆非。
“如果你是故意的,現在就已經死了。”男爵長子冷冷開口。
吉姆渾身一哆嗦,對男爵次子說:“少爺,您幫我說兩句話吧,我賠,我賠……”
“賠?”這時一旁青年牧師冷哼一聲。
牧師沒說,但大家都清楚要說什麼,賠?賠得起嗎?
舞臺上陷入短暫的寂靜,男爵靜了靜後緩緩開口:“按理說你的行為足以被判死刑,但埃德蒙大人心向光芒,仁慈,憫人,定不願意別人因他而死,我們家族繼承埃德蒙大人之物,也不願違背大人的意願。”
頓了頓,男爵說道:“這樣好了,你到我家做二十年僕人吧。”
二十年僕人?場下響起紛擾,眾多貴族有些驚愕,這處罰可不算重,當貴族的僕人,除非主人刁刻意難,不然也不算苦差。
至於刁難,沃德森男爵竟然這樣說了,應該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感謝男爵大人原諒。”吉姆連連道謝,但又露出左右為難的神色,結結巴巴的說:“可……可是男爵大人,我是牧師學院的學員……”
吉姆話沒說完,所有人便懂了,牧師學院的學員被視為見習牧師預備團,雖然只是預備,但也享有一些原則上的權利。
比如牧師除了供奉唯一真神外,不能供奉其他任何人。
換句話說就是不能成為某個貴族或勢力的僕人。
“他說的是真的嗎?”男爵皺眉問次子。
胖子點點頭,畢恭畢敬的說:“他是我同學,在學院表現不錯,很有潛力。”
他話音落下,大廳落針可聞,不少貴族暗暗捏了把汗,都看出男爵進退兩難,想表現一下對主的信仰,卻攤上這麼個棘手的傢伙。
若是開始殺了就沒這麼多麻煩事,別說牧師學院,就算是正式牧師侵犯貴族財,也一樣會被處死。
就在這時,男爵家的胖子猶豫出聲:“不如這樣,吉姆你有沒有兄弟,如果有的話,讓他代替你。”
重頭戲來了!
肖恩表面如常,尤琳卻感覺到他暗地裡緊握的拳頭。
但可惜的是,他現在只能看著,男爵對他生疑,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暴露身份。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就算他想做什麼也做不到。
“有!我有……只是我們兄弟關係不合,他未必……”吉姆激動的說。
男爵冷哼一聲:“你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嗎。”說完猛一擺手,板著臉離開了舞臺。
主人憤然離場,宴會是舉行不下去了,摔了藏品,遊戲也就此中斷,胖子上臺客套兩句後,宣告宴會提前結束。
貴族們還沒從驚變中恢復,就各自坐著馬車離開了莊園。
相信不出兩天,今天的事就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連帶著事件主人也會跟著出名,雖然未必是什麼好名聲。
……
月光皎潔。
三匹白馬拉著車從遠方駛來,穩穩停在交叉路口,駕車人是尤琳的中年管家,面容英俊,歲月沉澱下來的氣質讓他有種神秘感。
不過他心情並不好,時不時用凌厲的眼神瞟過車廂,手指在從不離身的單手劍上敲擊,焦慮,煩躁,似乎隨時會出劍。
事實也是如此,如果那小子敢對小姐做什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劈了他……
車廂內有一木桌,理所當然的放著書,肖恩和尤琳相視而坐。
“剛才的人是你的兄長?”尤琳託著下巴,眼珠直轉。
肖恩似乎也從負面情緒中脫離,神色恢復平常:“是我表哥。”
“這是陰謀,你表哥估計是參與者,不過被男爵一家算計了。”尤琳摘下眼鏡,語氣有些嘲笑。
肖恩不予置否。
男爵的地位怎麼可能和叔叔一家合作,所謂的聯手只是利用,吉姆雖然得到了想要的,但付出和回報肯定不成正比。
“應該是男爵家有人失手打碎埃德蒙修士的碗,男爵又不想得罪教會,正巧我表哥找男爵次子‘幫忙’,於是就想到這招嫁禍給他。當然,吉姆事先肯定不清楚計劃,否則男爵一定會殺人滅口的。”肖恩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