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夏竹一家子耍著嘴皮子,逗著樂兒。
這些天,夏竹一家子,又醃了一大缸的酸菜,越吃越有味兒了。那麼小的一瓦罐兒,省著吃。到底不捨得送人。一家送一點兒。自家就沒了。還不如自家留著吃了,自家先飽飽口福了。
“小哥,可得仔細著點兒,這苗兒可別弄斷了。再長個兩三天便能吃上一頓了……”夏竹小心地灑著水。跟邊上的文佑說這話兒。
“嗯嗯,我曉得的,這些個豆芽,平日裡不都是我伺候著的,你才來看過幾回兒……”文佑灑水手法頗為熟練,剛剛好都灑到水,又不會有積水,泥土保持溼潤潤的。
文佑看著夏竹粗手粗腳地,嫌棄了。“去。去,去……一邊看著去!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粗手粗腳的,學著點兒,你小哥做活。這才算得上是做活!”遭到唾棄了……
臘月十五,河灣村年前的最後一次集市,也是一年中最大的一次。
只是這次只有唐大海、呂氏、春蘭一道去了,置辦一些過年用的上的。零零碎碎的,呂氏板著手指算了很久了。
過年的新衣服方氏和呂氏早就開始動手做了,呂氏大手筆地置辦了許多吃的用的。看著置辦的,呂氏自個兒倒是心疼地直抽抽,真想剁了自個兒的一雙手!
文佑已經養成了,睜開眼睛便去瞧瞧那豆苗,雖然一天只長那麼點兒,等得人心焦……
只是,文佑熱情依舊。
文佑照例一個個地灑水,等夏竹艱難地爬起來,文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夏竹趿拉著布鞋,揭開一塊布。“哇,小哥,怎麼長這麼長了啊!”
文佑緊張地道:“怎麼啦?壞了?我有仔細地照看著的啊……”
夏竹咧開嘴,拍著文佑的肩,文佑半蹲著,是以夏竹很容易得拍得到,拍得頗自得。“小哥啊,這雖然是長了點,勉強還行吶,別太難過了,啊?”夏竹繼續拍著,很是用心地安慰著文佑。
文佑抖了抖肩膀,皺著眉頭。“把你那爪子拿開!小個子還想拍著我的肩膀!”說完,直起身子,對著夏竹比劃比劃了個子。硬體是內傷。
“有什麼了不起的,村子裡跟你一樣大的,你去找找看,誰比你小?我比你小,哼,長得比我高,沒什麼了不起的。哼!”說完,便出了屋子洗刷去了。
文佑急了,“小妹,喂,小妹,咋那麼小心眼兒呢,不就說了你一句嘛……”只是夏竹仍揚長而去。
“真是小心眼,惹不起,唉,我也躲不起……”文佑重新蓋好布,一個人嘀嘀咕咕著。“太長了嗎?還能不能換錢啊……”
夏竹晃著腳,喝著粥,就著酸菜,咬得咯吱咯吱響。氣得文佑,咬牙切齒的。“小妹,咱還指著這豆苗換錢呢,我都天天那麼勤快地灑水通風的,眼瞧著長這麼高了,這就糟蹋了?再說了,是你天天犯懶,不灑水也算了,你都兩三天沒瞧瞧這豆苗了……”
夏竹看了眼文佑,繼續喝粥。“誰讓你說我矮來著……長得矮,我容易嘛……”
深深地撥出一口濁氣,文佑有些氣不順了。“我都又讓你說矮,又讓你拍肩了,我吃虧了,好不好?要不現在拔了,自家吃吃算了?這東西能吃嗎?”
“咳,咳,咳……”夏竹趕緊抹抹嘴,看著桌子上咳出來的粥,溜了。“不能吃咱還整這些幹嘛,辛辛苦苦地,過家家吶?”
文佑撓了撓頭,傻笑。“那咱要不自家吃了?反正也不能糟蹋了這些豆子……”
“吃什麼吃,我還不捨得吃掉呢,吃掉的都是銀子吶,你吃的下,我還不依呢……”夏竹兇巴巴地對著文佑,想著吃掉的都是銀子,只是想想,但也覺得肉疼。摳到家了。
“能換銀子,誰吃我都不依呢,能換銀子,誰忍心吃下!”一臉正氣,摳得正氣!夏竹覺得自個兒已經是算摳了,但是跟文佑比,夏竹覺得自個兒是小摳怡情了。
夏竹扶額,半晌,抬起頭,看著太陽已經露出來了,冬日的太陽暖哄哄的,照在身上舒服極了。“小哥,這些豆苗要曬太陽了。等這些豆子小芽的葉子變綠就可以收了,過個一兩天就換銀子了。”
聽著能換銀子,文佑兩眼放光。“再過一兩天,也長不了多少啊,會不會太小了?這麼大的一個木盆子也就只能炒兩碗啊,會不會太虧了?”
“呃……”夏竹一臉驚喜地看著文佑,太會算了。“老了就不好吃了,賣不上價兒也沒有用啊……咱也就趁著冬天賺些。”
文佑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兒,“那咱賣什麼價兒合適呢,這一斤豆苗可有好些了……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