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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好的,我知道,我們立刻過去。”局長就著話筒,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額頭還不住冒著冷汗。
一掛上電話,帶著中年發福的臃腫,局長急急忙忙走出局長室,對著辦公室裡一干警務人員追問:“怎麼樣?找到人沒有?”
“局長,心晨的手機關機了。”
另一名員警接著補充,“應姐家附近巡邏的員警回報,上門按門鈴都沒有回應。”
“再找,儘快把心晨給我找出來,任何她可能出沒的地方都不許放過。”想到歐盟主席都已經來到臺灣,心晨卻到現在還不見蹤影,上層又打電話來催得緊,局長忍不住又要犯胃疼。
正當眾員警準備出外繼續尋找時,門外突然傳來——
“還不滾進去!”
話聲剛落,就見三名鼻青臉腫、全身帶傷的混混從門口跌了進來,跟在他們後面的則是眾人找了一整個早上的主角——應心晨。
見連同局長在內的所有同事都聚集在辦公室裡,心晨漫不經心的道:“大家都在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眾員警全忘了該如何反應,半晌,還是局長先起的頭,“心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地上三個狼狽不堪的混混,以及跟在心晨身旁不住求情的婦人,大夥看得全是一頭霧水。
“警官啊,求求你行行好,幫我跟這位女警說說情,請她放我兒子一馬吧!”婦人一看有人站出來說話,連忙轉向局長拜託。
“這位太太你先彆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局長安撫她。
原來,地上三名混混今年都只有十六、七歲,其中一名是婦人的獨生子。婦人的丈夫死的早,只留下一個獨生子和她相依為命,平日以擺路邊攤賣早點湖口度日。
無奈兒子年紀輕輕不學好,一天到晚跟朋友蹺課逃家,在外面打架滋事,成了標準的問題少年。
眼看著兒子日漸沉淪,婦人雖然痛心,卻也莫可奈何。
今早,離家多時的兒子缺零錢花用,回到攤子來跟婦人伸手拿錢,婦人不肯給,他動手便掀桌子,剛巧被吃早點的心晨給遇上,兩方就這麼槓上了。
局裡一干員警聽完,個個雖然也都義憤填膺,對婦人的兒子很看不過去,但不可否認的,心晨出手確實過重了些。
看看眼前三名少年,實在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應警官果然還是有正義感的。”小陳以著崇敬的口吻對身旁其他員警耳語。
到警局報到近一個月,小陳雖然曾耳聞過心晨不少事蹟,也親眼目睹她特立獨行的行徑,但內心深處仍不願意相信,像心晨這樣一個優秀的警察,會是同事口中形容的那種怪人。
在場其他員警也都十分意外,心晨居然會出手?
沒錯,三名少年的行徑確實令人不齒,但大夥印象中的心晨卻從來就不是那種古道熱腸的人,怎麼會……不懂,真的是不懂。
局長聽完,“心晨,雖說他們的行為確實有偏差,但是你把人打成這樣……”若把事情鬧大了,引來媒體記者注目,到時可就麻煩了。
“警官啊,你誤會了,我沒有怪這位女警小姐的意思,我知道她也是好意幫我教訓兒子。”對心晨,婦人其實是感激的,“我只是想請你們放過我兒子,他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留下任何案底。”畢竟是天下父母心。
“這位太太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起訴你兒子的。”局長安撫婦人。
“可是……”婦人的視線不放心的轉向心晨。
“心晨,既然渾小子在動手打婦人前就被你出手制止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局長希望能大事化孝小事化無。“是阿是啊,既然你打也打了,不如就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一些警察同仁也幫著求情,畢竟,他們是動手打人的一方,事情真要鬧大了,對警察的形象或多或少也都會有負面影響。
心晨一語不發將視線調至三名不良少年身上,地上的三人在心晨炯炯的注視下畏縮了。
經過這次,三個少年想必再也不敢為所欲為了。
半晌,心晨總算是點頭答應,讓婦人將人給領回。
“心晨,難得你有正義感,但是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出手是否能剋制些。”局長委婉的勸說。
對心晨事不關已的態度瞭解甚深的幾名老同事則說:“想不到他們才掀桌子,你就出手了?”實在不符合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