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梵突然有了想笑的心情。
轉到另一邊,握住御的另一手,正想再次掰開,御的手一翻,竟緊緊扣住他的手。
好冰啊……這是唯一的感想。御還是睡得死死的,也不知還要昏多久,那隻冰雕的手凍得梵右手血液都要停頓了一般,麻木不仁。
抽一抽,抽不出。
再用力一點,效果依然。
臉色有點不太好了,梵歪頭看了看御,提起腳,正想一腳踹出,御卻模模糊糊地睜開眼。
“……”
“……”
“對不起。”
“放手就好。”
御放開了梵的手,眨眨眼,看著自己的手。
“那是你自己弄的。”梵怕好心沒好報。
搖搖頭。御輕咳了一聲,收攏著方才握住梵的右手,有些奇怪地再張開。“原來溫度一樣啊。”
“怎麼可能?!”梵拒絕接受自己的手也像冰雕一樣凍。
御還是搖搖頭,爬起身。順手將手上的血抹到衣服上——反正是黑衣,看不出。“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梵難得好奇地問了一句,馬上收回。“當我沒問。”
“嗯?”御看了他一眼。呆呆的。
梵扯扯臉皮,裂出一個笑臉。“想問你別的。”
“嗯。”
“你們……為什麼都要為我付出生命呢?”一直想問的問題。
“……”
“你可以不說你的,幻族呢?”
這次御開口了。“你有著他們恩人的印記。”
“恩人?”
“你大概猜出一部分了……”
幻族的不幸是來自夜魅的始祖,也是就最初的至尊——始神夜。他們是創造了生命的全能之神。但是,全能的神也達不到的心願。神也是會瘋狂的。
瘋狂而有著可怕能力的神。引發了牽動千萬年的戰爭,還是無法得償心願。她發洩著怒氣,大肆屠殺,卻始終無法排遣心情。於是,她在某一次,讓死在她手下的人再次復活了。帶著那場屠殺的烙印,生生世世保持著殘缺,一代一代地活下去。
也就是幻族的由來。
她只是見不得自己的不幸,想見到比自己更加深重的不幸。
沒理由神不幸,而她創造出來的生命卻是幸福的。
她是神,她創造了萬物。萬物是她的玩具,沒有獨立存在的資格!
所以,當神想要看到你的不幸,你,只有不幸。
以著這種殘缺身形,活在世間,嘲諷之事是不用多談了。生不如死才是最佳寫照。
同樣生不如死的還有夜,夜又豈能讓他們先死去。帶著詛咒的血統,控制著眾生的輪迴,他們被迫在地獄的陰暗空間生存下來了。
有人帶來一絲光明。
他授予了眾人變幻的能力,能夠改變自己的外表,再次出現完美的自己。不再是乾屍,不再是兩片,不再有著火燒風刃冰刺荊棘留下的痕跡。回覆了最初的自己。
雖然是虛假的。
但是那場歷時千萬的戰爭真是太漫長了,期間的生死離別,破散聚合,完全超了神的預計。
所有的人都死去了。只有被詛咒的血統,頑強地在石縫中再次成長。
丟失了的幻術,只剩下最簡單的,附於遺傳之中的基本——幻心之術。
再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外表,只能影響對方的心境。
雖然如此,但畢竟還是一絲光明。
所以,是恩人。
“你說了半天,幻族恩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梵不耐地問。
“沒有關係。可是,你身上有他的封印。你與他一體同命的封印。”
梵瞪大了眼。“聖?還是魔王?”他身上的雙重封印,一重是聖的光之封印,一重是魔界前任魔王的暗之封印。他當下就想到這兩人。
“不知道。”御回答得乾脆利落,然後眯著眼看著他。
“不過說到聖帝,他的祖先,正是夜的情人,也是最初的始天帝。”
瞪著眼,梵不知該說什麼了。
“當初天帝就是死在極地死神的手上。夜悲慟過度,吹起了血色鈞天,換來千萬年死寂。”
梵瞪著御。
御冷冷地看著梵。
梵忽然笑了起來。“這麼說我的兩個祖先都跟你的祖先是仇人了。”
“好像是這樣啊。”
“那我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