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
命令式的口氣,讓月童驚訝了下,才接了過來。
“月,你真的要吃嗎?”日童苦著臉,遠遠遮著鼻子,雖然承認很香,但要自己吃下,卻是免談。
月童再次看著梵,梵卻低頭擺弄著獐肉。月童眨眨眼,又看了看笑咪咪的孤,以及有幾分好奇,也有幾分厭惡地看著蛇肉的日童,張開嘴,一口咬下。
“味道……怎麼樣?”日童趴在他身邊,斜著頭問他。
烤得外焦裡嫩的蛇肉,有著一種甘甜的異香,淡淡薄薄,纏繞在舌間,軟軟滑滑的,卻又脆潤,沒有半絲腥味。
“很好吃的。”月童眉開眼笑,“你要不要也吃一串?”
“不不不……”日童一連串的推託,再好吃,只要想到是蛇肉,她就吃不下。“我吃別的就好了。”
梵看了她一眼。“劍給我。”
“不好吧……”日童苦著臉,再次為寶劍心疼。但是已經砍過柴了,又殺過蛇了,再切上肉,好像也沒多大差別。“我要那塊,腰間的那塊。”
梵長劍一揮,薄薄的獐肉掉了下來,讓日童用樹枝叉住。又切了一塊,遞給孤。
孤搖搖頭,舉起又黑又紅的雙手給他看。“破皮太多了,拿不動。”
梵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又賭氣地撇開頭,咕噥道:“就你嬌貴……”
晶瑩的劍芒再次一閃,好端端的烤肉就這麼被切成十幾小塊,梵又用長劍削了一枝樹枝,尖尖的,遞給了孤。“喏,叉著吃吧。”
“好事做到底,你餵我如何?”孤微笑著,吃準了此時的梵內心多少有些罪惡感,不會反駁自己的要求。
“別太過分。”梵不太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反對 ,就這麼叉起一塊,塞進孤嘴裡。
“梵的手藝很好呢。”孤笑著讚了一句,換來梵另一塊烤肉。
兩人一喂一吃,全然不管在旁看傻了眼的雙絕童。
“月,你會不會覺得,我們不該坐在這?”日童小聲地問著。
“好像有點……”月童囁嚅著,“不過我可不想坐到雪地去。”
“那我們還是小聲點,別讓他們真的把我們趕出去了。”日童說得更小聲了。
“如果你們再說這種廢話……”看來注意力好像都在孤身上的梵忽然回頭一瞥,言盡而意未盡,嚇得雙絕童拼命地點著頭,只差沒將頭顱點斷。
晚餐過後,當梵處理好那些骨頭殘骸什麼的,再回到小木屋內,雙絕童已不耐一整天的疲累,將松葉堆推到牆邊,靠在一起沉沉入睡。
孤閉目靠在牆邊,鼻息勻長,似是快要睡著了。
為火堆再添一把柴,拍拍手,頭一偏,左顧右看,想了片刻,走過去,坐下來,梵挖開孤交握的雙臂,自動地靠入了孤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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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過了數天,雙絕童逐漸習慣了絕谷中簡陋至極點的生活,也不再如當初一般哀哀叫個不停,有時還想磨著梵一同出谷打獵,不過大半時間都留在谷中自力更生,為小木屋新增一些必要的桌椅榻幾,碗筷羹盤之類。雙絕童的手藝可是比孤好上許多,至少做出來的還算有其實用效果,不至於即不能看又不能用。
孤倒是成了真真正正的閒人了,誰叫他的手工藝是爛到極點了,做一樣壞一樣,他做出的東西最後全成了木柴了,不堪其拼命破壞原料的雙絕童千拜託萬拜託,才將這尊瘟神請出了現場。
這日晚上,眾人坐在椅子上,聽著雙絕童對小小事情的獻寶,吃著野味時,屋外突然一陣亮芒閃動,雖是一閃即逝,卻強烈得讓人眼睛一片血紅。
“怎麼回事?!難道又有始天之人來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著相同的疑問,卻沒人問出口。
“出去看看吧,光芒好像來自那樹屋下面……”梵忽然止住聲,看著孤。
那裡,是憐夕留字的地方。
四人一同出去,拂開積雪,原本流光爛美,以靈力寫下的留言已不見影子了。一時雙絕童為之呆然,梵一語不發。
“最糟糕的狀態呢。”孤搖頭。“看來憐夕的靈力全被封起了。”
這件事大家都清楚,卻沒有人敢說出來。若不是憐夕靈力被封,這些以靈力為基礎的字型也不會消失,而更讓人憂心的是,方才那一陣強烈的光芒,攸閃攸逝,不要是在危險關頭的迴光返照……
‘哇~~~~~~~~’日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