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與寒怎麼樣了?”直接對著空氣提問。
“還只當你忘了這事呢。”天孫嘻嘻地笑著。“比你好得多了。雲遇上翼,在翼幫忙下——你知道他一向很熱情——他花了五倍的力氣才找到寒。”
“嗯?”
“翼橫衝直撞長驅直入,把事務官嚇跑了。”
“哦。那現在呢?”
“當然是回到人間界了。你有興趣可以去看吧。不過寒很彆扭,要說服他真是花了不少力氣。”
“憐夕呢?”
“被聖揪回去了。”
“……聖來過?!”
“憐夕想等到你回來,我只好通知聖。不然我這轉輪宮會被她玩完。”
“雙絕童也回東天了?”
“是的……不過你幹嘛連這個也問我。”
“你天天偷窺,知道得多啊。冥界怎麼樣了?”
“謝謝誇獎。等下我帶你一起去偷窺!”天孫的聲音有些悻悻然,大約是牙癢。
跳起身,三兩下擦好身子,換上侍女們準備好的衣服,一身清爽。“那就走吧。”
“幹嘛陪你無聊呢……”天孫嘀咕著,惋惜梵衣服換得太快,什麼都來不及看到。
兩人現在就在冥界,不過是在冥界的半空中,用結界遮住身形。
有個什麼結界都困不住的天孫,等於有張無往不利的牌。
梵沒理天孫無營養的抱怨,只顧看著下方。
第一次看到那個人,御追隨溫暖而來的人。
那個性烈如火,悍然無懼的元帥,五官與聽聲音時得來的印象是完全不一致,有著豔麗到尖銳,令人窒息的五官——銀髮碧瞳,非常強烈的存在感,帶著血氣的鮮豔。
月下美人。
紅月下的血美人。
他不會知道,他無心的舉止,牽涉出從未汲世的孩子。不通人情事故的孩子想要得到溫暖,努力想幫著他。可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又怎麼能瞭解人心的複雜,又怎麼能再得到那記憶中的溫暖。
他身邊,伴隨著的是瀾,不知是不是御的死讓秘法消失,又或是御在離去前已屢他解除秘法,瀾已不再是記憶中的樣子。雖然容貌還是一樣,氣質卻斷然不同,那是威猛霸道的王者之氣,不是之前虛堆出的霸氣可相比擬。行動之間,與他給人的映象完全一致,剛毅嚴厲,處理政事雷厲風行。
他們的身邊站著許多梵不認識的人,但相信其中已沒有相國與大將軍了。
他們已經被御除去了——凡是對翼不利之人。
這些身受恩惠的人,沒有一人記得御……不,該說他們恨不得早早忘了有這麼一個人,早早忘了極地死神曾與他們為伍——包括翼。
雖知是無辜,但這些人刺痛了梵的眼。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注)
“御,你是太愚蠢了,還是早已看破了?”
沒有人回答。
“真炎怎麼了?”
“他啊,破壞了一半的地獄,一半的冥界,聽說你到了我那,就回東天去了。”天孫還是蒙在彩光中。
“……我們去地獄吧。”
地獄,依然一片漆黑,天孫也順應時勢,將結界轉成了黑色。
“看哪?”
“……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