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到我,拉著儀到別處去吃飯,現在人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梵懶懶地抬起頭,不太有精神地說著。
“哦——”拖長了音,表示明白,容笑道:“聽說一到夜裡,人的心情就會脆弱起來,梵是在想孤嗎?”
心思被道破,梵也不著惱,微笑道:“是啊,有他在我身邊方便多了,至少,我不用應付了一個下午想跟我說故事的人。”
“呵呵呵……”容笑了起來。“那可真是抱歉啊。不過,我可不是來說故事的喲。”目光深晦難明。“我是來聽故事的。”
嘆口氣,梵道:“你想聽,請到外面隨便找個人,他們都可以告訴你精彩到極點的故事,請原諒我被催眠了一個下午,什麼都沒記住。”
“可是,我想聽的,是真的故事。”容淡淡地說著。
“真的故事?!”
梵直視著容,銳利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評估著。
容也直視著梵,並不退縮,也不反擊,只是如海般沉默著。
兩人都斂去了笑容。
“真的故事就是……”梵忽然打了個哈欠。“我好想睡,可是沒辦法睡著。”
“啊?”出乎意料的答案,聽得容一呆,什麼表情都沒有。
“這就是真的故事啊,很無聊對不對。現實中,故事就是這樣的。”梵淡淡地笑了。
容沉默片刻,“是啊,我的確太無聊了……儀,就拜託你了。”說完,也不多做解釋,轉身便走。
“啊,我進來時遇到容。你跟他說了什麼?……咦,你的臉色怎麼也不太好呢?”牽著儀進來的淚可能在外頭得到安慰,心情大好,終於打破了一個下午的僵局。
梵幾乎想狠狠瞪上淚一眼了。要不是她多事……
最終,還是捲進了南天的家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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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睡覺的時間了,梵躺在床上,還是一點睡意也無。不過,這煩悶,卻與昨夜的不同。
南天的事,順其自然,也就罷了,容是不會讓危險牽涉到儀的頭上來的,所以自己也是安全的,即然如此,是不用多想,那,又為了什麼而煩悶呢?
唉~~~孤!你這混蛋。幹嘛忽然就跑走呢……
……
……
一個晚上,睡睡想想,想想睡睡,也不知是睡得多還是想得多,最後,梵一發狠,跑到孤的隔間裡,將孤的被子捲成一團拖到自己的隔間裡。
這樣,孤就沒有離開了……抱著特大號抱枕,梵終於在模模糊糊的意識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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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輕嘆一聲,水鏡旁的綵衣女子溫柔道:“我也好想抱抱呢。”不過目標,當然不是那張被子。
孤躺在雜亂的命運之線上,一副快睡著了的樣子,此時卻開口。“你天天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咄!”綵衣女子被孤說得不爽起來了。“能得到我的青眼有加,是他們的容幸,我為何要覺得不好意思。”話是如此說著,豐腴白嫩的素手還是在水鏡上一點,換了個場面。
“哎,玄找儀好像找得很辛苦呢。”綵衣女子掩唇一笑。“我要不要告訴他儀在哪裡呢?”
孤睜開眼,稍稍側頭,看了下水鏡。“貓哭老鼠……玄找不到儀還不就是你在搞鬼。”
“哎呀,你發現啦~”綵衣女子格格笑著,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可是,事情也變得好玩多了,對不對。”
孤閒閒地笑了。“雖說關心則亂,但金光級的虎尾巴終究是別亂摸的好。”
“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啊。”說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話,綵衣女子那又只能反襯著周圍色彩的眸子閃起了興奮的光芒。“不然,儀真的會變成活死人了……”
第七回 天命誰主
“孤,你回來啦?!”黑色的瞳孔中,銀白色的身影漸漸清晰,溫文的笑容一如往昔,多情而柔和,梵的心不由急劇跳動起了,喜悅的情緒如風中的柳絮一般飛揚不定,同時明顯地鬆了口氣。
一團亂的局面終於有個能商量的人了。
孤還是笑著,彷彿恆久以來便一直是這麼笑。清俊無倫的臉上,柔和而多情,卻始終不肯開口與梵說句話。
梵皺皺眉,有點不悅,又有點焦急,輕咳一聲,問道:“孤,你怎麼都不說話呢?”
一陣狂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