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表示明白。
容走了幾步,忽地笑道:“這個天帝的行宮我也是第一次來的,說不定,也就這麼一次機會,該好好參觀一下才對得起自己吧。”
梵邊看著這近看更是華麗壯觀,全由水凝成的水中宮殿,邊道:“都到此時了,容又何必心口不一呢?難道你真的要將帝位讓給你那兩位弟弟?”
容頓住腳步,偏過頭來,欲言又止,最後笑罵了一句,“那兩個蠢材,哪有資格。”
三人越過天宮結界後,就走在長長的水廊上,殿頂離他們至少有數十人高,因此水廊也是極為寬廣,足有百米的寬度,長度更是難以推測。三人雖說了不少話,但也還沒有走到宮殿正廳之處。
再長的路也有走盡之時,三人終於來到水廊的盡頭了,泛著瑩瑩藍光的美麗大門在三人走到之前自動開啟時,瀉出一地華麗的光輝,七彩變動。而那光芒的中心,兩個長得極為相似的人正沉睡於其中。
“父王——”驚呼而出的,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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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鏡子,臭鏡子,該要用到你時,為何又不靈光呢——”因為受結界所阻,無法看到內部真正情況的綵衣女子正大不爽地彈著自己的水鏡,而水鏡被她彈開之後,又受靈力吸引飄回。於是,一人一鏡就這麼一彈一飄地來回個不停。
“可惡呀,為何要跑到那個天宮去,這樣子我怎麼看得到呢……”彈得沒勁了的人咕咕噥噥地抱怨著,忽然轉頭問著那個只會躺在命運之線上睡大覺的傢伙。“喂,你就這麼放心讓他到那裡去啊?”
“不好嗎?”有氣無力地說著,孤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廢話,他可是你唯一的希望了。”綵衣女子快跳起來了。
“可是,他也得證明給我看啊。”孤終於睜開眼。“證明給我看,他有讓我承認的價值。”
為其眸中光芒所懾,過了好一會兒,天孫才道:“如果通不過這次的考驗呢?”
孤笑得很溫柔。“那就算了,連這一點都無法透過的人,活下也是無益的”
空間內的氣氛,有一霎間低得讓人無法呼吸。
“啊,南天真是越來越亂了。”天孫為了岔開話題,再次在水鏡上轉換著圖象,笑道:“你有沒有興趣幫他們整頓一下嗎?”
“我?”孤驚訝地指著自己。“你真的這麼想?”
“不不不,請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天孫笑靨如花,很快地承認自己頭殼壞去。讓孤插手的話,真是不想活了,到時南天唯一的後果就是星毀人亡,而自己這個宮殿裡也會成一團亂麻了。
這種無聊的事……現在還是連想都莫要想的好。
第九回緣自是緣
光芒中,是一座精美的水池,約半人高,呈一百二十度傾斜著,波光瀲動,深碧幽遠,池中之水卻不曾流出半滴來。而置身於其中的二人,皆是秀美絕倫的人物,不但如此,兩人五官看來極為相似,除了長髮色彩不同,一為晴空澄蔚,一為煙青凝碧之外,其餘皆相似得足以讓人看出兩人間有著極深的血緣關係。
藍髮的那人,正是儀,而青發那人……
容在失聲叫出之後,就不曾開口說過半句,由於他站在最前面,梵與淚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由那輕顫的身子,扣得緊緊的雙手,可以想像得出,這個深沉如海,變幻如海的男子正剋制不住自己的激盪情緒。
梵與淚無語。
他們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瞧著容那背影,一種近乎窘息般的感覺就沉甸甸地壓在兩人心上,半個字也是吐不出來。
在這安靜之時,殿內的彩光忽起了變化了,一層層煙霧在空氣中瀰漫而起,煙霧凝聚之處,晃晃悠悠,迷迷濛濛,看似疏淡,卻遮住了部分彩光。而後,煙氣急劇地旋轉著,翻滾著,漸漸的,一個模模糊糊的人的臉出現其間。
白色的霧讓他的臉色灰濛濛的,無法看清,只看得到他那一頭暗紅色的發,但他顯然對在場之人看得一清二楚,不一會兒,爆出一陣瘋狂而又有著強烈快意的惡質笑聲。
“親愛的兄長大人啊,你容貌改變得還真是徹底啊,只是,你若真要隱藏行蹤,又怎好這麼鋒芒畢露呢?嘿嘿嘿嘿……呵呵呵呵……你以為你還是南天的容皇子,還可以在南天作威作福啊?
怎樣,見到了死在你手下的人這麼快又出現在你面前,你可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呢?”
這人說話當真惹人煩,但梵與淚已無法顧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