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運了?”
“不,我不想相信。”
“不想,但卻是存在的?”
“事實就是如此,我有選擇嗎?我是夜魅,那就是承認了命運,我不是夜魅,就得不到抗拒命運的能力,不也是承認了。”
容無言,看著越來越明亮的湖水,突然道:“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梵無動於衷。“是不是賭上岸之後就會見到你的兩位兄長?”
“你的反應看來還是沒有變鈍。”容微微一笑,對於這種將會一面倒的形勢一點也不著急。
“我再猜猜,你要來救儀,自也不會讓那兩位兄長得了便宜去,反正時間也是差不多了,馬上就到月蝕祭了。你牽制住他們,陵在外起變,只要你撐得過這一關,南天就是你的了。”
沉默片刻。“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容笑了起來。“不過你還是說錯了一件事。”
梵有些不信地看著他。
“南天不是我的,而是儀的。”容一字一字的道:“只有他,才是正統的繼承人,
而我,只不過是個弒父弒君的陰謀家!祭祀過後,我就得立刻離去。”
第十一回 難似當初
光圈終於浮上了水面。
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站在岸邊的振與恆一見那光圈浮上,便下令攻擊。一時間,湖面上各種色光飛舞,穿刺交錯,全集中在那光圈上。那光圈中雖也有些許反擊,但畢竟是苦戰之後,靈力大退,哪抵得過岸上這批生力軍。不消片刻,在密集的打擊下,光圈漸形淡薄,而後碎裂散開,在眾多彩光下,就這麼消失無痕了。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消滅了對手,恆與振面面相窺,對於這種輕輕鬆鬆的勝利,就好像花大力氣去提棉花一般,有著空空虛虛的無力感。
“你認為呢?”振低聲問著。
“容沒那麼容易死去,要死也會拖上一群人的,看來又被他逃了。”恆啐了一口,雖是極為自大之人,但對於這位曾被修視為繼承人,得到了水神令,本應是下一代天帝的兄弟,倒也是不敢小窺。
振點點頭,喝令道:“分成八組,每組十人,下水搜尋,記住,每組都不可分散開。按八方方位找去。其他的人,在岸上好好看著了,莫要放過任何一點動靜。”
見手下領命而去,這才稍稍吐了口氣。
恆左右看看,突問道:“璃呢?怎麼不見了?”
振冷笑。“你真當他是東天的使者?”
恆輕嗤一聲,“當然不信,只不過瞧在他提供容與儀的資料,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才暫時放過他。”
“原本你也不是豬腦袋啊。”兩位原本就面和心不和的皇子,雖因一時利害而不得不湊在一起,但眼瞧勝籌在握,就鬧起了窩裡反。“你想的出,人家便瞧不出嗎?他也不過在利用我們而已。眼下形勢漸明,你當他會傻得留下來給你練刀?”
“……混蛋!”恆氣得滿臉通紅,不知是氣誰的多,左手一張,淡藍色的光芒便射向了振。
振一擺手,將恆的攻擊彈到一旁。“我只不過說出實情,不用這麼惱羞成怒吧?現在是緊要關頭,你想讓容坐收漁利?”話是說得明理大方,但語氣中那種譏誚氣味,幾乎讓恆咬碎一口鋼牙,偏生又反駁不得。
“這兩位真的是你的兄弟啊?”壓了壓帽簷,梵悄悄地問著容。
即是早知岸上有埋伏,三人當然不會傻得直接闖上去,儀先用假的幻影哄過岸上那群人,在那陣密集打擊之時,他們便收起結界,躲到岸邊去了。為求逼真,容還不惜遠送靈力過去,待兩位皇子覺得不對勁時,令人下水搜尋時,他們就趁亂上了岸,混入人群之中。
也幸好兩皇子一向往來甚少,手下的親兵也都不太相熟,居然也讓他們三人混了過去。儀本想馬上制住他們,容卻覺得不如先聽聽看,會不會聽到什麼資料。
“你也看著不像對不對?”容輕笑一聲。“這是我每次見到這個自大狂與自戀狂的想法。”
儀皺了皺眉,不加入他們這種無聊的討論,問道:“璃是誰呢?為何會有我與容的資料?”
“我不知道他是誰。”梵有點懶洋洋的不太想開口。“不過他不是東天的人倒是可以肯定。”
“說不定,他就是讓儀受傷的人。”容忽然冒出一句。“他發現儀,也知道儀真正的身份,才傷了他。因為儀極討厭南天,是不可能會自願留在南天的。”然後,儀在南天的出現,自然也會引出容,這句話容沒有說,大家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