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道:“放心吧。當初寒驚鴻會動了雲照影,其實就代表了他對雲照影有情,不然大可以用別的方法,或者直接拒絕。像他那麼驕傲的人,是不會因為好友的請求而委屈自己的。只是他的個性比較粗枝大葉,不像雲照影那麼快就發現自己的心情的。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那個未婚妻。只是雲照影的遠去,和著生死關頭的衝激,才讓他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不然,他此刻就不會怕見雲照影了。太在意反而會害怕,若不在意也就不會有感覺了。”
一攬長髮,虛夜梵又道:“那他當初為何不叫我把雲照影引來,而要用近乎決裂的方法來解決雲照影的問題?”
孤嘆口氣道:“你平時的聰明若能用十分之一在這,你就能明白了。寒驚鴻已作了對不起雲照影的事了,而且雲照影的斷情而去,讓他覺得雲也許不是那麼在意他。所以他若越再意雲,他就越不敢去找雲,怕事實證明雲對自己已無情。”
輕嗤口氣,虛夜梵道:“果真是蠢材,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我把雲照影找來還真是便宜了他了。”
但笑不語,用手指輕輕梳著虛夜梵漆黑的長髮,孤對這不識情滋味的人心中大是羨慕。
接下來幾天,三人就在看著一對歡喜冤家爭爭吵吵,卻又你儂我儂地膩死閒人。再呆下去不是被電流衝擊死就是被對話噁心死的。為了健康著想。受不了的虛夜梵終於決定放棄這座山谷,另尋地方去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一個好生生的人間仙境被泥巴給毀滅了。不過對於這種說法泥巴本人堅決否認。)
“虛大哥,你為什麼找地方老是找雞不飛狗不跳鳥不拉屎烏龜不生蛋的地方呢,進出都困難死了。哎,難道這種地方風水最適合你了嗎?不錯不錯,這樣說來的確是最適合你的了。”
辛辛苦苦地將兩隻拖油瓶拖出了絕谷後,虛夜梵發現自己所選的地方還真是有夠難走的。因此對泥巴的抱怨他只能苦笑以對。
三人正談笑間,突然一陣狂風吹來,颳得眾人睜不開眼,而伴隨著狂風的是一道耀眼的閃電。當頭向著三人劈來。
來不及震驚,就見泥巴雙手胸前一錯,十指相扣,豎著食指與中指,大喝一聲:“張!”頓時天地間湧起一片透明的紅光,呈半圓狀地護住了三人。而那閃電擊在紅光上,飛濺起無數的光點。
一擊無功,又是數道閃電轟下,令紅光淡薄了許多。皺著眉,泥巴雙手結成大光明印,同時低唸咒語,接著食指一彈,叱道:“去。”
一道紅色的字元自泥巴手中飛出附在紅光上,當閃電再次轟下時,紅色字元閃著耀眼光芒,閃電立被反射回去。
半空中傳來一聲悶哼後,天地皆平靜下來。
收起紅光,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背後針刺般地目光。乾笑兩聲,泥巴道:“對不起,連累了你們,我走了。”說完,也不待虛夜梵說什麼,就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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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世上真有妖怪嗎?”奉著一杯荼,站在視窗前眺望遠處的虛夜梵忽然開口問。
皺皺眉,孤道:“或許有吧。只是我不認為泥巴是妖怪。人們對於不清楚的事總是一概而論。你也是如此嗎?”
“不是的。”虛夜梵激動地一回身,道:“不是的……只是……我……”說了幾聲,突然閉口不語,轉回身去。
孤也不說話,倒了杯荼,呷了一口,細細品味。半晌,方道:“可是與你戴斗笠的原因有關?”
虛夜梵身形微微一震,似是僵住了。若非孤對他極為了解,也是難以看出來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馳下來。但修長的手指卻捏緊了窗欞,緊得連指骨都白了。
似是在孤相談,又似在自語般,他淡淡地道:“自幼,我便被人拋棄…不知父母是誰。有記憶起,我便在街頭浪蕩。沒人收留我,也沒人敢接近我……每個見到我的人,都會踢我,趕我,罵我是妖怪,小孩也受到影響,一見我就用泥巴,石塊扔我,打我……六合雖廣,卻無我容身之處……只因……我有一雙紫色的眼睛……”低聲說著,他突然轉過來,摘下了斗笠。
斗笠下的虛夜梵意外的年少,只有十六、七歲,一雙紫色的眸子如紫晶般剔透和清澈。流轉在其中的波光明亮又深沉,溫柔又無情,望之令人不知是心醉還是心碎。但比那紫眸更惹人注意的,卻是他的容貌。
那是種難以訴說的清絕秀逸,融合了男性的剛強和女性的秀美,有著不染纖塵的高貴優雅。明明眉宇間流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