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吧?”
歐陽明虛弱一笑,抱拳一拜,道:“多謝何前輩為我護法。”之前那段時間,何劍若有歹意,他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這一路走來,何劍當然明白他的身家有多豐厚,卻依然沒有動手,這讓歐陽明極為感動,心中打定主意,這次回去之後,就幫何劍一把,讓他突破自身桎梏,重塑根基。
何劍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礙事兒!”
歐陽明也沒多說,站起身來,走到銅棺之前。
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銅棺的剎那,滄桑的聲音,在這一瞬,與雷霆同時轟鳴,迴盪天地之間:“欲獲吾族傳承,當承我族因果,承擔我族中興之大任。”
這聲音無處不在,歐陽明猶豫了片刻,將手縮了回去。
被天地所不容的種族,這份因果沾染著實在太多。他不是徐傲然,他肩膀太單薄,扛不住,更不想扛。
猶豫了片刻,再次走到這由極品靈石雕刻而成的棺材之前,放眼看去,裡面的霧氣已經散開,只有一件女子的長裙,通體為血色,帶著勃勃的生機。
“至少是法寶層次。”歐陽明給了一個評價。
他是鍛造大師,眼光自然毒辣無比,甚至於隱隱的感應到了此物的不平凡。但是,他卻沒有冒然取出,這種死者之物,又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想到徐傲然連雷劫都不懼的性格,他可不敢亂動,誰曉得會弄出什麼么蛾子。
若是因為一時之不慎,而引來了滅頂之災,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見到這件紅衣的瞬間,他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迴盪起徐傲然的煉丹失敗之後的話語:“今天我輸了一式,來日,我要贏回來,我要救她,你擋不住。”歐陽明盤膝而坐,把心裡知道的資訊整合了一遍,心中暗道,她與這紅衣,與這大墓到底有沒有聯絡?
無數奇怪的念頭從他腦中迸了出來,卻始終不得要領。
思忖了良久,幽幽一嘆,便將這念頭壓了下去,心裡也知道,這件事兒急不來。
何劍把四周找了一圈,始終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興致已經淡了下來,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更顯滄桑。
歐陽明心裡也有些意外,這裡竟然沒有徐傲然的劍訣。但卻沒有太過於失望,畢竟,他現在的保命手段已經足夠多了,有與沒有,差別並不大。
夜間,星光灑落,涼風習習。
歐陽明方目遠眺,碧綠的芳草齊齊一彎,如一道道碧色水波,盪漾至遠方,天空之中,星光璀璨,散發著奪目的光輝,顏色各異,不停旋轉,極為奇異。
他吐了口涼氣,把目光收來,輕聲道:“何前輩,不知你有沒有想過把劍匣中的劍取回來?”
何劍取出銀色的子午劍,用手指細細摩挲,苦澀一笑:“想啊,可我始終越不過龍門,不能成為尊者,丹田化湖,就算那一劍再強,也沒有與之一戰的實力,我並非畏懼死亡,只是不想那一劍丟了傳承。”他抬頭看著遠光,眼中散出精光,不再渾濁。
歐陽明摸著下巴,喉嚨微微一動,卻沒發出聲音。
何劍也沒多問,沉默了半晌,接著說道:“等小蠻心中戾氣散盡,撩天這一劍初成之時,我便去賀城,向安敬雲下戰書。那三柄劍一直放在他那裡,始終不合適。”賀城安家,有尊者安敬雲作為後盾,也算是一方豪強。尤其是將何家盡數滅殺之後,兇威一時無二,無人敢惹。
歐陽明靜靜聽著,猶豫了片刻,語速平緩道:“何前輩,這一次回去之後,我就想辦法讓你重塑根基。”
這聲音迴盪之時,何劍的瞳孔猛地一縮,卻依然苦澀道:“多謝瑜老弟了,可已經過了數十年,想要重塑根基,何等困難,我已經不敢有這種奢望了。”話雖如此,但他的內心深處,仍帶著淡淡的期待,只是覺得,這太過不可思議罷了。
重塑根基可比洗筋伐髓難上太多,與改變資質這種逆天的手段已經相差不遠。
也正是因為如此,何劍就算知曉歐陽明是煉丹師,也並沒有抱著期望。
看著何劍的表情,歐陽明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心中卻無芥蒂,臉色鄭重無比,正色道:“何前輩,還請相信我。”他眼中散出一道精光,深邃無比,帶著強烈的自信。
要是別人說這話,何劍定然嗤之以鼻,可歐陽明說,他就拿不準了,這一路,他已經見識了什麼是天才。
況且,歐陽明如此鄭重,心中那一絲希望快速萌芽,心思再次活絡起來,訝然道:“瑜老弟這話可能當真?”
“這是自然!”他一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