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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臨城,騰家祖宅,位置優越,足足覆蓋了十里範圍。
其中樓臺閣樓林立,尤其是被霧氣環繞之時,閣樓若隱若現,霧氣飄蕩,就如同仙境一般美輪美奐。若是細看,還可看到,在一些極為隱秘的角落,竟然散著一些白色粉末,竟然都是被碾碎成粉的靈石,這讓騰家祖宅之內的靈氣充裕到一個難以形容的地步。
而在這別院後方,小湖之上的堅冰已經完全融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湖邊有一間閣樓,閣樓看似普通,但在整個騰家都很少能夠進入其中。
這閣樓中點了一圈紅燭,一縷縷黑煙從燭心冒出,在接觸屋頂的剎那,就瞬間消散。
在這樓閣正中間,一根黑柱頂起閣樓,柱子之上的黑龍依然眼眸緊閉。
由上往下,點燃了許多盞魂燈,火焰不是昏黃的顏色,而是綠色的,就如同墳地中燃燒的鬼火一樣。而在這柱子頂部,有兩盞魂燈明亮無比,竟比所有魂燈加起來還要明亮許多,這是騰東臨、騰興文騰家兩位巔峰靈者的魂燈。
忽然,屋外鉛雲低垂,電走龍蛇。
晴朗的天空,一下就暗了下來,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房門前打盹的老者眼睛睜開,低聲道:“奇怪,之前還晴空萬里,怎麼一下就變天了?”搖了搖頭,繼續打盹。
沒過多久,豆打的雨點從空中落下,在天地之間形成一簾雨幕。
天地昏暗,無數樓臺處在煙雨之中。
大雨似沒有間歇一般,又密又急,讓房門前盤膝而坐的老人心煩意亂,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來,讓黑袍老者渾身冰冷,就像是掉入了冰窟之中,被這冷風一吹,柱子最頂端的一盞魂燈突然熄滅了,房中頓時一暗,因為這盞魂燈,是騰東臨的。
黑袍老人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黑白兩色。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身子一軟,竟然癱倒在地,過了半晌,臉色泛苦,自言自語道:“家主靈者巔峰修為,怎麼會出事,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他如魔怔了一樣,不停開口,怎麼都不願相信,騰家在東臨城極為霸道,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塊問心鏡就偷襲薛家,讓薛家近乎滅族。
而一旦騰東臨隕落這訊息傳出,可想而知,騰家會有怎樣的下場。
樹大招風,樹倒風更大,特別是這種囂張跋扈又掌握了許多資源的世家。
許多人都在暗中看著呢,一旦有機會,一定會來啃上一口。
過了一盞茶功夫,騰遠眼裡又恢復了一點神采。
他心裡知道,現在他不能亂,一亂就真的完了,現在需要做的,是將這個訊息壓下去,然後找到騰興文,讓他來主持大局,他將閣樓門關好,冒著漂泊大雨,來到一個佈局優雅的院落之前。
走入其中,重重敲了敲門,又快又急:“瀚義長老可在?”騰瀚義是騰家的內閣長老,靈者高階修為,做事謹慎,一絲不苟,在內閣所有長老之中名聲極好。
很快,門嘎吱一聲開啟了。
騰瀚義顯然剛從入靜中退樂出來,一見他這種模樣,臉色大變,一把將騰遠拉了進來。
將精神力量散出,細細探查一圈,見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異樣之後,這才壓低聲音問道:“遠老,這是怎麼回事?”
藤遠臉色一白,聲音嘶啞乾澀:“就在剛剛,家主的魂燈熄滅了!”
“什麼?”瀚義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一下炸開,身子一個踉蹌,癱坐在椅子上。
騰遠一把將他扶住,低聲道:“閣老,如今已到了騰家生死存亡之際,你得挺住啊!”
騰瀚義調整了一下氣機,強行穩了穩神,站起身後,悶聲問:“現在這個訊息現在有幾人知道?”說話的同時,手指有規律地敲著椅背,眼中隱有殺機瀰漫。
“只有你我?”騰遠沒有思索,立刻回答,見到騰瀚義之後,他就像又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嗯?”騰瀚義沉吟稍許,低聲道:“走,帶我去看看。”
閣樓中,魂燈燈芯不時炸開,發出滋滋的聲音。
騰瀚義思考了片刻,沉聲道:“這訊息一定不能傳出去,先派個可靠的人出去打探訊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瞭解清楚,同時也得將興文大哥找回來主持大局。”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族中沒有靈者巔峰高手,他始終心有不安。
騰遠點了點頭,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