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修明。
鬱修明聳了一下肩,笑道:“洛閣主說笑了。”
洛綺文一臉遺憾,在她未開口的時候,她心中就有預料,會是這個結果,卻依然抱著一絲幻想,但當她聽到鬱修明的確切回答以後,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並不是洛綺文沒見過世面,而是空靈石太過罕見了。
可明心靜氣,可明悟自身,若有悟性甚至能領悟天人合一、細緻入微的境界。
古人曾言,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而空靈石的層次更高,則是以自身為鏡,明悟是非因果,自身不足。
地宮之中的修士臉上全帶著羨慕之色,恨不得取而代之。
一個光頭大漢眼中紅芒一閃,讚歎道:“傳聞鬱大師眼光毒辣無比,半年之前曾切出雨花石,本來我還心有疑惑,不肯相信,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哼,雨花石的價值豈能與空靈石相比?”一個漢子拉下帽簷,冷哼一聲。
“就是,空靈石的價值可是與凝血石相當。”
種種讚歎之聲迴盪而起,鬱修明在五指峰頗有一種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意味,所以這些修煉者也不敢生出其他的壞心思。
一刻鐘後,越案之手上的動作放緩,刻刀亮起的紋路也黯淡了下來。
他將胸間濁氣吐出,從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神色略有激動。
空靈石躺在他的手心之中,只有拇指大小,顏色如朝陽映雪,毫無雜色,就如最純潔的白玉羊脂。
越案之手腕一抬,向外一推,空靈石已平穩地落入錦盒之中,這時,他才將額頭細密的汗珠抹去。
鬱修明心思通透,主動迎了上去,拱手道:“越老,辛苦了!”
越案之把錦盒遞了過來,擺了擺手:“要是每天都能切出特殊屬性的奇石,就是累死我也願意啊!”
隨後把目光一偏,看向歐陽明,嘴角抽起,臉色極為古怪。
試探地開口:“歐大師要……要切這塊奇石?”
歐陽明微微頷首,笑道:“麻煩越大師了。”心裡也有幾分火熱,之前他用天鳳之火感受時,只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意,但是何種奇石,卻並不清楚。
鬱修明與屈正德同時搖頭,露出一臉苦笑,而洛綺文則一臉玩味。
可以說,地宮之中的修煉者,沒有一人看好歐陽明。
越案之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衣袖輕輕一揮,這奇石被靈力一卷,凌空飛出。
眼中光芒緩緩凝聚,一種厚重的氣勢蔓延而開,他正襟危坐,氣機圓潤如一,心守靈臺,突兀地,眼中精光一閃,一道紅色弧線從刻刀刀柄向刀身蔓延,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就像活過來了一般。
老人出手極穩,對身上每個毛孔掌握都入微入精,做到“一羽不能加,蚊蟲不能落”的地步,身上的肌肉、骨骼、經脈,內臟都達到微妙的平衡,如庖丁解牛一般把石塊層層剝開。
奇石之上那細密的小孔“撲哧撲哧”冒出一絲寒氣。
所有的修煉者都死死地盯著越案之手中那不停縮小的奇石。
屈正德輕拍了一下鬱修明的肩頭,沉沉嘆了口氣。
顯然,這兩位在鍛造之上造詣極深的大師,極為悲觀。
半個時辰之後,越案之手腕一抬,刻刀隨著他的動作向外一撥,碎石從刻刀之上抖落。
徒然間,一道淡淡的青光散出。
一股寒意伴隨在青光之中,驀然擴散,這寒意之強,直接讓地宮之內飄起雪花,白茫茫一片,一片蒼茫,如陷入寒冬臘月。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只見一道寒風憑空凝聚,捲動風雪,旋轉不停。
“你們快看上頭!”有人驚撥出聲。
這些修煉者只覺得身體一冷,一股冷冽的寒氣在體內肆虐。
抬頭看去,只見地宮頂端的青石之上,一條條白色冰錐出現,形狀各異,垂掛而下,如倒懸在破舊屋簷上一樣,寒氣四溢,這一番奇異的景象讓所有人心神震動。
洛綺文呼吸急促,一臉驚駭道:“這時五行石之一的寒水石?”
“寒水石?”鬱修明一臉疑惑。
屈正德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把話語接過:“傳聞一百年前,有一位前輩名為幕落雪,她天資卓絕,以一種讓人驚恐的修煉速度登臨尊位,並且精通鍛造,將一枚寒水石融入長劍之中,曾一劍冰封數十里,這柄劍,也被她取名為寒水劍。”
這聲音迴盪之